“嘿葛老头！带新同学呢？”
葛坤见着李楠这小子就来气，一天到晚喊他老头老头不守纪律犯事儿不说，成绩还一直吊车尾，跟新同学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个也是校长交代过不能惹的，俩人你来我往好多次都成了熟识，他只能无奈的摆摆手示意他快点走。
“铃声都打了这么久了，别溜达了，当个学生，你都没点事做？别一会又被值周班记了，扯着我当挡箭牌。”
李楠嘿了声，葛老头这么一说他还真想起一事儿，得去学校把林思甜跟自己这桌子换了，想到这儿他就来气，脸色都沉了不少，也没了开葛坤玩笑的心思，急匆匆上了楼。
陈星野见着俩人的相处模式也觉得有趣，刚刚那个男生一看就是家里有门的，葛坤再怎么说也是个政教处主任，哪还有被学生当面叫外号不发火的道理？
他多少也知道他来应该是宋紫凌和陈雄伟打过招呼了，而且葛坤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政教处主任对待学生的样子，反倒还挺小心翼翼。就算是因为自己学习好，也不至于连换班这事儿还得问他的意思，有种……生怕得罪了他的感觉。
不过这个政教处主任人挺和善挺好相处的，他本以为会跟一中一样是个凶巴巴不好对付的，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葛坤带着他逛了一圈校园，一路上问了他不少一中的问题，还跟俩学校做了对比，让他不要有太多来到新环境的压力。转到食堂还专门带他进去逛了逛，又问了他一遍要不要去食堂吃点东西，被委婉拒绝后领着他去了教学楼，外高校园挺大，葛坤拉着陈星野到了六班门口。
碰巧这会英语早读下课，张清婉看见门口的葛坤，走出来又跟他聊了会。
被晾在一边的陈星野就成了走廊上的焦点人物。
张菲菲想了想自己之前对林羡月做过的那些事，觉得这种事还是在讲台上当着全班的面道歉更好，毕竟是她凭空污蔑在先，导致的大家对林羡月排斥和孤立。
于是她正想趁着这个课间跟林羡月道歉，见到张清婉出去就飞快的跑到讲台上，她敲了下讲桌让原本吵闹的班级安静下来，首先对着林羡月的方向鞠了一躬。
陈星野正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碰巧就看到站在讲台上的少女对着班级一角鞠躬的场面。
他有些好奇的继续关注着，耳边是张清婉和葛坤的谈话，让他听不太真切少女到底说了什么。
“林羡月，对不起。”
“我不该在背后污蔑你，我想为我所做的一切道歉，也想让同学们知道你其实是很好很温柔的人，我不该因为我的个人利益成为你被校园暴力的助推者，我……。”
“真的……很对不起。”
她想到林羡月对她的善意目光和感谢，心中的愧疚挤成一团，鼻头酸涩的厉害，更加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恶至极。
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班级，见到她落泪后鸦雀无声，张菲菲知道自己很龌龊，但是她真的想还林羡月一个清白，而且现在林思甜已经威胁不了她了，她在哪天晚上已经把钱还清楚了，她不想让自己心里不安，她压抑着哭腔用手臂擦着眼泪继续说到。
“其实一直是我，在帮隔壁班的林思甜害你，谣言你是个扫把星是她让我散播出去的，靠近你的人会倒霉是我把接近你的人告诉她，她再跟外面社会上的人联系教训他们，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你还把我当朋友……真的很对不起，我欺骗了你的感情……很抱歉，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想还你一个清白。”
张菲菲有些绷不住的哭出声来，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眼泪还是一股脑的向外流着，让她视线花的看不清事物，前排的同学把纸巾递给她，她擦着眼睛打着哭嗝刚想继续，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带着柠檬的香气，清清爽爽的，像是洗发露的味道。
“我原谅你了。”
有些娇憨的女声缓缓的在她耳边说着，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扑进林羡月的怀里大哭起来，口中喃喃着对不起，林羡月轻抚着她的背小声地安抚着她。
林羡月怎么可能不生气，她本以为张菲菲是班里对她最好的哪一个，却发现这个人一直在害她。她本以为自己就是扫把星，甚至对靠近自己的人避之不及，一直担惊受怕害怕自己会给他人带来厄运，封闭自己，逃离世俗的一切。
她心甘情愿遭受校园暴力，甚至觉得这就是她该受的罪。在被堵进厕所时她谁也不怨，厕所那么多人却没人救她的恐惧让她绝望，她背负着骂名和取笑快两年。
结果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人给她设下的局。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她对张菲菲说，也是对自己说。
她无声的哭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进了校服领口，她心想，幸好我背对着大家，没人发现，不然真的好丢脸，本来是安慰的人却变成了哭的那一个。
“林羡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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