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季宁带着季衍离开了学校回家里吃饭。
有班主任带着，晚上自习课自然是请假了。
想了一天的季宁还是盘算好了，今天必须得找个地方好好和侄女聊聊天。
姑父加班，飞哥外地上大学，家里就只有姑姑一个人，到了家里，打开灯，整个屋子里寂静一片。
“你先坐，我去做饭。”要谈心，但饭还是得做来吃的。
季衍听了哪儿还能坐，表示要进去帮忙。
结果被季宁给退出了厨房，“你就在外面休息一会儿，或者小睡一会儿。”
“……”这个时间让她小睡？感觉今晚上是要彻夜长谈了啊。
一个小时后，饭菜上桌。
三菜一汤，魔芋烧鸭、红烧鱼、凉拌茄子，外加一个鸡蛋青菜汤，两个人的饭菜，够丰盛了。
“边吃边聊？”见侄女盯着饭桌上不动筷，季宁开口提醒，然后夹了一筷子魔芋烧鸭到侄女碗中。
看了一眼碗中的魔芋以及鸭肉，这一筷子夹得有点儿大啊。
“先吃。”
目前，她是肯定没办法开头话题的，所以乖乖开始吃饭，而且这菜确实挺香，她感觉味蕾开始分泌口水了，胃里的馋虫已经开始叫嚣。
对面，看着侄女吃得香的季宁微微勾唇，也开始吃，但心里有事，根本吃不了多少，没吃一回儿就放满了速度，也是考虑到侄女见她停筷子也不吃了，这才没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吃。
“姑姑？”
听到这声音，季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原来是看着侄女吃饭她竟然入迷了，就这么一直盯着侄女看。
“你吃啊，姑姑想事情呢。”抬了抬下巴示意侄女继续。
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季衍最初是不打算提醒的，可季宁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看了差不多十分钟，她哪儿还能继续吃得下去。
干脆放下筷子，抬头看向季宁，“姑姑您今天叫我来吃饭，是想跟我说什么吧。”
叹了口气，今天她的目的本身就很明确，侄女一直忍到现在，也是因为她自己组织了一天的语言，到了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第一句。
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开口的地步。
唯有开口，“姑姑知道可能你决定的事情被中断你不会高兴，但考虑到你的年龄和成长环境，姑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决定跳级的事情。”
“姑姑放心，我一直挺慎重的。”听着季宁话语里的遮遮掩掩，显然是担心她不爱听和她起冲突。
这样的待遇，上辈子可是没有的。
姑姑的性格很强势，金牌教师，将来的成就很高，至少金城优秀教师里是出了名的，她的性格可从来不是为了谁能低头服软性格，说话也从来是直来直往，甚至很多学生都怕极了这个强势的老师，可今天和她说话竟然显得小心翼翼。
这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更能确定她如今在姑姑心中的地位。
“我知道可能说了这些话会惹你烦，但作为姑姑，或者作为你的班主任，有些话我必须要说。”似乎找到了口子，接下来季宁的话特别流畅，就跟讲课文一样，迅速的开始了今天的主题思想。
季衍默默听着，双眼真诚看着季宁。
等季宁总算停下了话头看着自己，刚才听了那么多，季衍是听进去了的，不过这段时间她做的准备都不是白做的，她也想了很多，“我知道姑姑都是为了我好，不过对于跳级参加高考的事情，我也慎之又慎的考虑过了，在中考前我就已经自学了高中知识了……”
听着侄女说的话，季宁本来担忧的眸光逐渐诧异、明亮，最后归为惊喜，“你真的已经自学完了高中三年的知识点了？”
点头再次给了季宁肯定的回应，“姑姑放心，我知道我未来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会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我只是觉得高中的知识点没必要再继续耽误我的时间。”
“……”季宁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原本准备好的话基本上都没用得上，被侄女的话给堵得整个人情绪都受了影响，她现在有点儿激动，心跳有点儿快，小家伙这聪慧，她似乎低估了啊。
“我觉得给你报的竞赛都有点儿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半天后，季宁这么感叹道。
季衍却摇头，“不，姑姑你可别这么夸我，那么重要的竞赛怎么能是浪费我的时间呢，虽然只是省制的竞赛，但这是通往IMO必经的桥梁，我可没这么自大到敢和IMO肩并肩。”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还一套一套的，皮得很。”听着这话季宁心里很舒坦，侄女聪明，但确实没飘，这点她很欣慰，她希望侄女能有个广大的前途，而非中途夭折。
不过，季宁也没有就这么信了侄女的话，吃过晚饭后，季宁到了书房用了两个小时亲自出题，将近十点钟才把出好的题递到侄女手中，“现在开始做，十二点以前交卷，没问题吧？”
看着手里的一沓A4纸，语数外三科都有，这基本怕是两套试卷的题量了吧。
至于其他科目，姑姑并不擅长，怕出题给她做也不对，所以先考核这三科。
两个小时做三科试卷，姑姑对她的期待也是够高的。
不过本身就将高三课程自学完了的季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确实没什么高难度了，所以接过试题就坐到桌前，埋头开始做了起来。
旁边季宁看了一会儿就坐到了客厅沙发上，这种时候，切忌被打扰，她如今只需要安静等待最后的结果。
本以为十二点有点儿勉强，谁知道十一点半侄女就已经做完了所有的试题。
“检查过了？”诧异看着面前自信满满与自己对视的侄女，突然觉得可能这题目出得有点儿简单了，摸着下巴，心里琢磨着是否还要再整几道题出来。
可这些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目光迅速划过纸页上面的一道道试题，季宁的目光越来越亮，她自认这些题目难度是有的，多少有点儿为难侄女的意思，如果自觉这点儿能耐都没有，她觉得侄女的调剂可以搁浅半年一年了。
可是，这一道道看下来，还没有出现错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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