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确……
挺困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
“儿臣恭迎父皇回京。”
这一句话，成功的把元德音的瞌睡都给赶跑了。
她转头，眼神震惊地看着君彧。
“九皇叔，父皇……是不是只有皇帝的孩子才会这样喊他？”她语气怪异地问道。
“嗯。”君彧又应了一声。
对上小姑娘好奇的眼神，他又语气平静地补充了一句：“外面的，应该是二皇子。”
二皇子，那岂不是说还有大皇子了？
也对哦，都七年了，皇帝哥哥都娶妃了，应该有皇子了。
“是不是轻舟姐姐的？”元德音托着小脸，眼睛巴巴地看着君彧。
其实当年，她就已经察觉到皇帝哥哥是喜欢轻舟姐姐的。
还是奈何轻舟姐姐无心进皇宫，所以他一直都无法开口。
没有想到，七年之后，他们修成正果了，还有了孩子。
想到这里，元德音的眼里全是期盼。
小孩子抱起来一定很好玩，尤其那孩子还是轻舟姐姐的。
他们肯定很像轻舟姐姐或者是皇帝哥哥。
发现君彧不但没有回答，反而眼神有些复杂，她继续嘀咕：“不行，我一定要下马车，去见轻舟姐姐的孩子。”
“不必了。”
这一次，君彧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力度比刚才大了许多。
嗯？
发觉九皇叔的异样，她转头，眼神不解地看着他。
“外面的皇子不是梅贵妃的。除了这个，还有大皇子、三皇子、四公主，都不是梅贵妃的。”君彧面无表情地开口。
“什么？”
元德音慌乱的手，不小心把茶水给打翻了，把她的茶背都给烫红了。
她眼睛红通通地看着君彧：“九皇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虽然在她出事之前，她是知道皇帝哥哥纳了很多妃子的，而且还是为了稳固皇权而立的。
可是……
可是，他和别的妃子的孩子，也太多了。
元德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是无法指责君周函，但是也无法赞同。
她还记得轻舟姐姐在提起对未来夫君期待的时候，她说过不需要那人大富大贵，但是最起码是要有一颗忠于她的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梅贵妃五年前被一个贵人给下了药，小产了，太医说她此生再也无法生育了。”
虽然不想她因这些事情难受，但是君彧也明白……
瞒着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真相，她会更痛苦。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元德音发觉脸颊湿漉漉的，她用手背一擦，全是眼泪。
怪不得这几天在回来的路上，轻舟姐姐虽然看着她都是笑着的，但是那眉目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了。
“九皇叔，轻舟姐姐为什么要嫁给皇帝哥哥。”元德音紧紧抓着君彧的手，他着急地问道。
“音儿，你该猜到的。”君彧用自己的指腹擦着她眼角的泪痕。
下一句，他的语气更加的严肃。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
七年前那件事，他们都不是赢家。
“九皇叔，你不再说了。”元德音把自己的脑袋给埋在膝盖之间，她声音哽咽。
这一路上回答，她听到路边百姓对当朝梅贵妃的评价。
她心中还感慨，原来轻舟姐姐治理后宫这么厉害的。
赤炎后宫还有前朝，现在基本能稳定下来，轻舟姐姐肯定是有功劳的。
但是她不知道，轻舟姐姐这么苦。
一定是因为她当年的死，让轻舟姐姐起了进皇宫帮皇帝哥哥的念头了。
可是，轻舟姐姐难道不知道吗，这样会葬送她的幸福的。
“是本王的错，本王没有帮你护着你的朋友。”君彧把她的脸给捧起来，然后用自己的指腹，耐心地帮她把脸上的泪痕一点点给擦干净。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把朝廷给整顿好了，后宫就不会乌烟瘴气。
但是他忘了，自古以来，后宫就是另外一个天下。
他低估了朝廷上那些奸臣的野心了，他们终究还是把手给伸到了后宫之中。
当初，他从战场上赶回来之后，听到无依说的第一个消息就是——
梅贵妃小产了。
是他对不起他的小姑娘，在她在受难的时候，他连她的朋友都照顾不好。
“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不好。”元德音死死地咬着食指，她不停地摇头，哭得很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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