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古清清互相戒备。
所以这顿饭吃的并不和谐，早早就散了。
溪东村与溪西村虽然只隔了一条不算宽的河，但要从河上的石桥走过去，路却不算近。
朦胧月色中，许然和古清清并肩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谁都没说话，以至于气氛有些尴尬。
良久之后，古清清首先打破了沉默，道：“那个王大师一直跟你眉来眼去的，应该告诉你我的底细了吧？”
“底细？什么底细？”
许然看了看她，“他只是说你有仙气，其中又夹杂些许妖气，这是怎么回事？”
老王空有不知道多厉害的身躯，佛性念力却弱得很，根本看不出古清清的本体。
许然自然识趣地不会说出来，否则以后穿帮没法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古清清见许然这般说词，以为是在照顾自己的面子，温和地看了他一眼，“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就可以，很多事现在还不方便对你讲。”
四年多了，她确实没有恶意。
许然回之以微笑，“刚才你说芸儿那些话，在暗示什么？”
古清清道：“她天生杀气，是剑仙一脉的好苗子，也是某些邪魔外道觊觎的尚佳材料，在有足够自保之力前，不要让她再杀生了，杀牲畜也不行。”
许然心里一动，“我走这几天，你在暗中保护她吧，谢谢你，清清。”
古清清心里很受用，嘴上否认道：“我没有，今早买肉才认识她的。”
“哦。”
许然哦了一声，两个人便又陷入了沉默。
一直走到古清清家门口，许然才停下脚步，道：“你到家了，早点休息。”
“你等下……”
古清清犹豫片刻，抬起头看着他道：“听我一句劝，你要给张猛报仇，有王大师帮你足够了，但你们除妖报仇之后，切莫再深入桃花岭，答应我，无论你听说了什么，或知道了什么，最好都不要轻易进入。”
又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去桃花岭。
难道她知道桃花岭深处有什么隐秘？
是不是与长清老方丈关注的仙桃传说有关？
许然试探道：“清清，你几次提醒我不要进入桃花岭，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
许然没想到古清清拒绝得如此干脆，她道：“这一次出门，你不光请来了位高僧，好像还经历过什么，但都不要妄想染指桃花岭的秘密，其中的凶险，远超你的想象。”
许然闻言心里又是一动，道了谢问道：“你如何看出我经历过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与几日前大有不同。”
“有何不同？”
古清清白了他一眼，便转身进了院门，“也没什么，只是看起来比之前伶俐了些而已。”
难道我之前看起来呆笨？
不就是多了个得自狐族的被动技能嘛，再说狐媚之术的效果，难道不是看起来英俊些？
许然见古清清已关了院门，便摇头往自己家走。
刚走出几步远，忽觉背后阴风阵阵，气温似乎猛然下降了两三度。
有不干净的东西正在向自己靠近！
为了不惊动别人，许然佯做不知，脚下加快步伐，进了自家院子，然后暗藏獠牙钉，猛然回头。
却见四个鬼魂飘在身后，目光古怪地看着自己。
为首的中年人模样的鬼魂讶道：“官差大人能看见我们？”
“少废话！”
许然从系统里看到，他们都只是3级的小怪，便不放在心上，没好气地训斥道：“人鬼殊途，你们大半夜的跟着我做什么？”
中年人鬼魂赶忙向前飘了一步，道：“官差大人，我们含冤而死，那位女上仙救了我们，说找您可以伸冤……”
他把自己遇害后，被封印在扎纸人里，成为任人摆布的扎纸灵将，到在张家被女上仙破了封印解救出来，一一讲述了一遍。
除了成为扎纸灵将后的大部分细节都不记得外，其余事情可谓事无巨细。
“等等，”许然仔细确认道：“你是说，你潜入内宅，准备掠走芸儿时，那位女上仙便出现了，她毁了你的妖体，还命你们夜里站在张家四个角落看护宅院？”
中年鬼魂点头道：“千真万确，只是没想到您回来的如此之快，又有那位佛门大师在，所以女上仙早早就收起了我们，直到刚才才放我们出来，说您就是能帮我们的官差大人。”
“行了，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惊吓到百姓，等官府擒拿住凶手后，会让你们上堂作证。”
许然不忘鼓励他们，“只要你们表现的好，我可以请那位佛门大师施法超度你们，让你们早日进入轮回，不必如此游荡在世间。”
四个鬼魂闻言大喜，朝许然拜了拜，“我们就藏身在您家厢房里好了。”
许然倒不在意家里藏有几个低级鬼魂，便由他们去了。
他打开房门，点上蜡烛，又想起古清清来。
刚才问她是否在保护芸儿，她矢口否认，却通过鬼魂来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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