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没有回应猴老的话，保持了沉默。
猴老也不在意，“走，先随老夫祭过先祖，然后再叫上猴崽子们一起热闹热闹，今天高兴，猴儿酒管够。”
“爷爷，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两坛。”女七一下来了精神。
猴老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别说两坛，你就是把爷爷的库存喝空也随你，只是日后你就是族长了，不可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的，族里的大小事务都要操起心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快去祭祖。”
女七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秦有道虽然不知道猴儿酒到底有多大吸引力，但他觉得猴老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对，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随后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一个炼虚大妖，还有几千寿岁呢，自己死了，人家都不会死。
二人随猴老去了石庙，祭过祖后，猴老让女七先去支应猴群，独独留下秦有道。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猴老从猴族始祖像下取出一个盒子，神情郑重的交给他。
“谢过猴老。”
秦有道不敢怠慢，双手接过。
猴老并没有在乎秦有道是否改口，他笑着点了点头。
秦有道当着猴老的面打开盒子，看完后还需要还给他。
盒子里尽是一些布头和发黄的锦，仿佛历尽沧桑，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秦有道小心的捏起一片，仔细认了上面的字迹，仿佛写时很仓促，字迹极不好辨认。
“鲲？”
秦有道抬头看向猴老，后者点点头，证明他说对了。
秦有道再次取出一片，上面写着“鹏”字。
第三片，龙。
第四片，龟
～～
直至第十片，尽是一些传说中灵兽的名字。
“这些都是老夫归类存放的。”猴老提醒了一声。
秦有道点点头，继续看。
从第十一片开始，就变成了一些情景类的字，比如：“杀”，“血”，“魔”，“悔”～
说实话，秦有道看的一头雾水，这些线索基本都是仓促之下用血写的，而且都只来得及写下一个字。
但里面涉及的元素多样，基本涵盖了方方面面。
直到最后一片，秦有道心里一动，再次看向猴老。
猴老落寞的叹了口气，“这张是小七父亲留下的。”
秦有道唏嘘的点了点头，这片布料很新，应该没多少年，字迹比较清晰，一个血红的“佛”字。
“这些是我族先辈用命留下的线索，你可看出什么了？”
“猴老这些线索太过散碎，涉及方方面面，似乎每一位前辈的境遇都不同。”
秦有道思忖道：“若要解释的通，我的理解是他们进入的是一个幻境，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猴老笑着颔首道：“不错，你果然聪慧，其实我族先辈早就有了幻境的结论，也正是为了验证，才留下的这些线索，每一个先辈进入后，都会拼尽全力写下自己看到的东西，为后来者照亮前路。”
说着叹了口气，“离开这里，是我猴族历代族长的使命和追求，但幽幽万载，何其难也。”
秦有道惊讶，还以为自己聪明，原来人家早就这么想了。
既然这么多大妖都认定是幻境，那可能性已经很大了。
秦有道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脖颈上的道印。
道印有破解幻境的功效，这是经过验证的。
第一次是周安通的梦魇兽制造的幻境，是道印让他及时清醒过来。
还有一次，鬼面女修要对他施展迷惑之术，也是因为道印才没有中招。
如果后山涯下的出路真是幻境，自己不是没有离开的机会。
“可惜，我猴族对幻境一窍不通，只能靠一代代的先辈用命摸索。”
猴老感慨过后，对秦有道说：“我还需要你一个承诺。”
秦有道一愣，本能的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又不得不回道：“猴老不妨先说说看。”
“老夫知道你不会甘心留在猴谷，哪怕明知有殒命的可能也必然会找机会离开，现在老夫就需要你立下道誓。”
秦有道心里一紧，怀疑是不是女七露馅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知猴老让我立下什么样的道誓？”
猴老淡淡一笑，“简单，你若要离开，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中的一个。
一，你和小七诞下后嗣。”
秦有道眉头皱了起来。
“二，就是我猴族成功离开猴谷之后。
若违此誓，身死道消，不入轮回！”
第二条相当于没说，完全就是流氓条款，猴族找了万年都没有找到出路，还能指望将来吗？
其实中心点就一条，别磨叽，生猴子就完了。
虽然猴老笑眯眯的看着他，但秦有道已经额头见汗了，来自猴老身上的威压，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些都是你曾经答应的事，让你再发个道誓，不为过吧？”
操！
秦有道心里有些憋屈，没想过自己会被逼着发誓，如果不顺从，很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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