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上染得紫红色蹭在了小狐宝火红的皮毛上，小狐宝奶奶地唤了两声，悄悄地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腿边。
这洞穴不算太过宽敞，小狐宝刻意缩小了身子。
蜷缩在她腿边的时候和一条大狗儿似得。
匆匆赶回水云宗，清月仙尊一路隐匿身形，才回到清净峰中便闭了死关。
太上忘情，本该无情，这一趟虽未能斩杀他那个名义上的妻子，但也斩断了不少因果。
就算不能突破，应该也能让他恢复至元婴了吧？
清月仙尊心想，脑中满是即将恢复实力的喜悦。
……
这身子毕竟是凡人，琼荧在坚硬的石床上睡了一夜，只觉着腰酸背痛，哪哪都难受。
趁着晨光初现紫气未散的时候，琼荧又引动天地间那点微薄地灵气入体，行了两个周天才长吐一口浊气睁开眼睛。
“大人早呀~”小狐宝笑眯眯地凑上来，尾巴直摇，身边还多了几个带着露水的果子，像是刚刚采摘下来的。
“早。”琼荧摸了摸她的脑袋，顺带教了它几句心法。
小狐宝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忙学着琼荧的样子，滑稽的盘膝，还将尾巴给收了起来。
琼荧看着她光秃秃的屁股，无奈的伸手在她尾巴骨上戳了一下。
九条狐尾立刻炸开，小狐宝无辜地看了琼荧一眼，才重新闭上眼睛运行心法。
昨日小狐宝已经到了金丹大圆满，只剩下临门一脚便能突破。
不过修炼了一盏茶地功夫，便一跃到了元婴初期。
天雷意思意思晃了两圈，在林家村外劈出一个大坑。
【大人，你看这个！】零零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头上费力地顶着一块玉佩。
羊脂白玉质地细腻，水头极好，触手生温。
圆形玉佩刻着简单地水流和云纹，花纹正中篆刻着简单地‘歧天’二字。
【歧天？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是不是原剧情中有的来着……】零零困惑的说。
琼荧盯着手里的玉佩看了半天才问【哪里找到的？】
【床脚。】零零带路，邀功似得撒娇【卡在了石缝里，零零好不容易才拔出来的！】
面不改色地将玉佩塞了回去，琼荧淡定地说【既然是掉在这里的，便还放在这里，免得主人来寻时找不到。】
零零眯着眼睛盯着她，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
将腕上唯一值钱的白玉镯子取下来，拿帕子包了和玉佩一起塞到石缝里，琼荧满意地一点头。
【好了。】
【啊？】零零不解。
【借宿费也给了，因果两清。】
琼荧说完，果然就见身上的因果线断了一根。
【不就是个山洞么……那镯子能卖几十两银子呢！】零零心疼的直撇嘴。
【而且，因果能拿银钱买断吗？】零零小声嘀咕【能买断的话，清月混蛋和林星儿之间的因果不应该早在一年前就断了么？】
为什么还会有杀妻证道这一出大戏？
“嗷嗷~”
小狐宝从入定状态退了出来，撒着欢儿跑过来。
“大人大人大人！狐宝结婴啦嗷~”
“乖。”琼荧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林家村地处偏僻，周围也不算是繁华，连银票用的都少，更何况是灵石？】
一枚灵石可抵百两银子，唯有大一点的城镇才有以灵石换银子的地方。
林家村的人最多去趟小县城，灵石自然也就花不出去，只能在家里放着。
【林星儿和林家村的人不用灵石，在某些人眼里，因果自然也就不算消除。】
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理论，零零没忍住偷偷骂了一句。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林星儿和林家村的人招谁惹谁了？
【无情道也是有病，太上忘情就真的那么好吗？】零零小声嘀咕。
琼荧趴在小狐宝背上，看着眼前不断倒退的翠影，懒懒的解释。
【‘言不语:众生听令。
身不动:天地俯首。’
这些修仙者所求莫过于长生与力量，太上忘情练到极致便是如此。】
零零攥着小爪爪想了想，觉着似乎有一点点道理。
【但为了斩断因果杀人证道什么的……】零零不满地嘟囔着【没有感情的人变得强大什么的……】
【太上忘情，非是无情。】琼荧心平气和地解释【那群人修错了方向，永远不可能得道。】
零零听了这话不但没被安慰到，反倒心生警觉。
它家宿主这么耐心的同它解释……
该不会是……
【大人……那您是要修无情道还是有情道啊？】零零小心翼翼地试探。
果然，琼荧微微一笑【无情道。】
零零似乎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完了完了，它家宿主这一次是要变成大冰块了么……
好笑地看了零零一眼，琼荧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眯眯地说【其实严格来说的话，天道们修地应该都算是无情道。】
【……啊？】
零零抓住一撮狐狸毛，仔细回想了下自己所见过的天道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那一个个逮着它家宿主大人各种撒娇地天道们，修的是无情道？
是它的程序紊乱了么……
【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为情绪所动，不为情感所扰，是造化天地之情。】
琼荧轻描淡写地解释【忘情非无情，相反，需得知情才能忘情。】
零零陷入宕机难以自拔，满脑子都是天道撒娇和被打的模样。
【怎么？不是总有人骂苍天无情吗？】琼荧补了一句。
零零终于回神，求生欲极强地说【大人，这群人就是嘴欠，骂着玩的……】
太阳高悬于天，金灿灿的阳光之下，曾经热闹的小村庄寂静无声，死气飘荡。
就连常围绕在林星儿身边的那几只狗都没了声息，安静的睡在篱笆墙下。
慢吞吞地走在黄泥小路上，琼荧挨家挨户的将尸体背出，摆在天雷劈出的大坑中。
小狐宝有心帮忙，却被琼荧拦下。
这么多尸体摆在这里，小狐宝只觉着心中惶惶，害怕又不敢说。
全程都小心翼翼地跟在琼荧身边，不敢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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