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骁微微颔首，询问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但那时的人族地界已经沦为了一片战场，人们还未在废墟中重建家园，便是因为分歧而互相攻伐了起来。”
魁梧老骑士的眼中涌出了一抹黯然，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而吾等只是一群守卫要塞的士兵罢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这一切，而灰棘王国更是早已经不复存在。”
听魁梧老骑士说到这儿，无论是已经熟知人族历史的雷骁，还是灰老，不由得均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最初的时候，人族的遗孤们确实很快就开始了互相攻伐，那时人族的实力虽然与万族一样均是折损严重，但远没有到之前那般孱弱不堪的地步。
正是因为连年的征战，这才使得仅存的人族强者们接连陨落，仅剩的神兵利器也是接连损毁，残存的底蕴更是几乎消耗殆尽，到了后来，甚至就连半兽人等蛮族都能够踩上几脚，最终逐渐没落了下来。
至于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那时人族只是一片散沙，并没有聚沙成塔的领头羊出现，彼此谁也不服谁，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这种情况甚至一直持续到了领主降临之前。
而老布克所在的那片土地上，人族之所以能够继续屹立在万族巅峰，是因为那位名叫查理的亲王尚存，这才在他的主导下重建了银火王国。
“最终，失望至极的吾又带领探索小队重新返回了这里，经过商量后，吾等决心继续履行最后收到的命令，那就是死守这座曙光要塞直到最后一刻。”
魁梧老骑士的苍老面容上涌出了一抹悲怆，旋即又是目光坚定道：“虽然灰棘已经湮灭在了空白时代中，但只要吾等还坚守在这里，灰棘的荣耀之火就不会熄灭！”
“依靠着要塞内储存着的大量粮食，足以支撑吾等千余人在这里生活下去，但再勇敢的骑士也无法抵挡时间的磨砺。”
“时光很快便是在阴暗的地下空间内流逝，最先倒下的是那些三阶与四阶的新兵们，吾亲眼看着他们从青年走向中年，直至步入老年。”
“而后是五阶精锐士兵们，最终就连六阶的将领与半步七阶的吾也是亦然，这座要塞便是成为了今天这般模样，哪怕只有一群垂垂老矣的吾等坚守，也是代表了吾等最后的荣耀！”
魁梧老骑士此话一出，周遭的其他老士兵也均是满面昂扬，重重地点了点头。
“直至上个月，那群无法抹除又散发着恐惧的巨型眼球突然冒了出来，吾等也依旧决意与对方死战到底！”
听完了对方的描述，无论是雷骁等人，还是莉拉等石巨人们，一时都是感慨万千得说不出话来，就连茉莉这妮子都是瞪圆了星眸。
没想到自空白时代以来，这群仅剩的人族老将们居然一直默默坚守了这么长时间而从未动摇过，只为了撑起当年最后一抹荣耀。
心中慨叹之余，雷骁的眼眸中再度掠过一抹沉吟。
老骑士等人只是在空白时代之后的早年间前往过人族地界，了解了一些空白时代的谜团，所以将「蚀」称之为巨型眼球很正常，因为那时还没有「蚀」出现在地面上。
可问题是对方怎么可能一直坚守三千年？就算是人族的半步七阶强者，也远远达不到如此冗长的寿命，更何况周围的老骑士里还有六阶、乃至于五阶的实力。
再者，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人数也对不上。
在心中不解的同时，雷骁的目光移动，又是落在了不远处高耸的内城城墙上，恐怕一切的秘密都是在那里。
“抱歉，陛下，其他事情已经涉及到了这座曙光要塞的核心机要，恕末将难以为陛下解答。”
魁梧老骑士很快就察觉到了雷骁的疑惑，摇了摇头道：“陛下虽然身为现如今的人族之主，但吾等只是旧纪元的遗民，恕吾等无法向陛下效忠。”
说罢，魁梧老骑士又是补充了一句道：“但好在吾等抉择驰援是正确的，能够与陛下结识，无疑是吾等莫大的荣幸。”
听对方说到这儿，众人不由得又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对方虽然说得极为得体，但显然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方，这也难怪，毕竟双方这才刚刚结识，对方这么做倒也在情理之中。
“阁下，如果陛下已经得到了银火王室的传承呢？阁下应该知道，银月纪元的整个人族都是以银火王国为尊，这其中不但包括了一众附属势力，也包括了阁下所在的灰棘王国。”
菲儿上前一步，轻轻挑了挑眉毛道：“如果吾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灰棘王国的王后便是银火王室的一位旁系公主吧？如此说来，灰棘更是与银火密不可分。”
“确实如此，汝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魁梧老骑士在不解之余，又是开口道：“当年吾曾经利用数年时间仔细调查过，银火王室早已经湮灭在了空白时代，又岂会承认现如今的皇帝陛下？”
“如果他们但凡有一人还在的话，当年人族遗孤们也不会乱到那般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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