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岸上打旗语,”关占元接着命令道:“让他们将码头上的泊位都腾空,将航道清出来。再传令给扬威号,命它与旗舰一起靠岸!”
“将军,”他身边的一个书办劝道:“对方在岸上必定会有大量的守军,将军是军中主将,旗舰靠到岸边去怕有些不妥吧?”
“哼!”关占元不屑的道:“我真就不信他们敢把我怎么样,给我靠岸!”
“禀报大人,”一个足轻头跑过来报告:“清国的战船上发来旗语,让我们空出码头上的泊位,清理出航道,他们要靠岸停泊。”
(足轻是最低等的步兵,足轻头是他们的小队长。)
“岂有此理!”北原修一愤愤的道:“他们以为这是在清国的港口吗?想停泊就停泊?”
松波正房也觉得这也太有失体统,不仅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而且熙熙攘攘的码头上还有许多荷兰人和中国人,这简直让日本国颜面扫地!
“不理会他们!”他冷冷的道。
一名把总走到关占元面前道:“禀将军,旗语打过了两遍,但岸上毫无反应。”
关占元向远处左右张望了一下,吩咐道:“传炮兵千总来!”
很快,炮兵千总疾步走过来,行了一个军礼道:“将军!”
“我问你,船上的炮兵里谁炮打得最准?”
“回将军话,”那千总面露得意之色:“不是卑职在您跟前说大话,满船的炮兵中数卑职的炮打得准,卑职也是凭这个才升任了千总。”
“是不是说大话,得试过了才知道。”关占元手指着东侧岸边一处凸出到海里的巨大岸礁说道:“看见那处岸礁了吗?你估摸着它有多远?”
千总伸出右手测量了一番道:“大约在三里半左右。”
“你能不能一炮给我打中它?”
“回将军,卑职有八、九成的把握!”
“好,现在就去用舰首的主炮轰它一炮,若是能一击而中,本将军给你记头功!”
“是!”那千总应过,转身大步向舰首去了。
关占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岸礁,不多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连船身都微微的抖了一下。
转身间,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炮弹正打在那处巨大的岸礁上,顷刻间碎石迸溅,天女散花般飞起了老高!
他举起望远镜细看那岸礁,被炸出了一个直径丈许的大坑!
“啊!”巨大的炮声吓得码头上看热闹的商人船工们不禁叫出了声,松波正房几个人身上都是一颤!
看着那满天飞溅的碎石,几个人的心都缩成了一团,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愣怔在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给岸上发旗语,告诉他们,若再不让出泊位,下一炮轰的就不是岸礁了!”关占元冷冷的道。
松波正房听完足轻头的报告,揩了揩额头的冷汗,喃喃的道:“来者不善!看来事情不妙了……”
“奉行大人,还在让他们靠岸吧,双方见了面把话说清楚,听听他们的来意,若是真有什么误会,也好解释清楚。”北原修一劝说道。
“佐藤,你派人去命令码头上的船全部驶离,把航道清理出来。”松波正房又转对足轻头无可奈何的吩咐道:“发旗语,告诉他们……可以靠岸。”
超勇号和扬威号两艘铁甲舰缓缓的向岸边驶来,还没有停稳,随着旗舰上一声令下,两艘舰上一下子各涌出来数百名兵士。
荷枪实弹,整整齐齐的站满了甲板,虎视眈眈的盯着岸上已经列好防御阵势的日本士兵。
一队炮兵齐刷刷的将二十几门臼炮摆在了甲板上,炮口朝着岸上,每门饱的旁边都放着一个装炮弹的木箱子,已经敞开了箱盖,一副随时准备装弹发射的样子。
“刘铁夫!”关占元喝道。
“卑职在!”都司刘铁夫高声应道。
“带着通译去传我的话!”
“遵命!”
这时船已经靠了岸开始下锚,一棚兵士铺上了长长的船跳,飞身下了船,旁若无人的在岸系着缆绳。
刘铁夫带着早就在一旁等候的通译及几个兵士,大步到了岸上,向着松波正房几个人走过来。
这刘铁夫是五尺六寸(约1.86米)的个头,在中国人中也绝对算是高个子了,与岸上的一众日本人相比,那就是十足的巨人了!
他瞧着岸上煞有介事、严阵以待的日本士兵,活像一支长着胡子的童子军,或者是武大郎成了精,变出了千百个子子孙孙集合到了这里。
个个手里握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刀枪立在地上,有的身上背着弓,还有的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若不是怕有失威严,刘铁夫当场就能笑出声来,他强忍着走到那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跟前站了,低着头问道:“你们这里谁是最高长官?”
松波正房听了通译的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倒不完全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仰头瞧着面前这个铁塔一样的人实在是太过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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