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婵儿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顿时间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淌了满脸,这是在真哭的架势了,晏迟看着芳期,芳期也看着晏迟,晏迟本是料到芳期当着婵儿的面收拾行装,应是已经安抚好了小丫头接受他要出趟远门的现实,怎么难道这回竟料错了?芳期用目光回应:我安抚了啊,小丫头明明答应了不使性子闹脾气,这时不知为什么哭起来。
晏迟又赶紧把婵儿抱怀里:“好宝贝乖宝贝,知道你舍不得爹爹阿娘,但爹爹阿娘只是出趟远门,最多等到你屋子外头那株山樱开了花,爹爹阿娘就回来了,婵儿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尤其爹爹和阿娘不在家的时候,你还得管束着家里的仆婢们不许躲懒,要留心着别让大黄、小白它们饿肚子,好多以前没干过的事儿,你要学着干,这多好玩儿,等你证明了你比别的孩子都有本事,爹爹肯定会奖励你,爹爹答应你,这回猎一只白熊带回来,我跟你说,白熊能吃竹子呢,你还没见过……”
婵儿却哭得更凶了:“我不是大孩子,就不是大孩子,我才不想长大,爹爹骗人,阿娘也骗人,你们不是出远门,是要死了,婵儿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你们骗不了我。”
晏迟:……
芳期:……
无所不能的晏大王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让婵儿勉强相信了他暂时还死不了,但今晚是不能说服婵儿回自己的屋子了,还不能趁小丫头睡着的时候悄悄把她抱过去,否则小丫头明日醒来,发觉又被骗了,怕是神仙都说服不了她相信爹娘不是去送死的话。
等婵儿睡沉了,晏迟和芳期才轻手轻脚的去了外间。
“怪我怪我,婵儿还小,不该急着让她明白生老病死难以避免这种事。”芳期赶紧检讨。
晏迟笑一笑:“总有一日是得让孩子正视终难免阴阳永隔的事理,她这时知道了会伤心,将来知道也是会伤心的,不过等我们这回远行后归来,至少婵儿会相信我们的话,不会那么快就丢下她,来日咱们再跟她暂时分开,她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来日还会跟婵儿暂时分开?”
“是啊,等我们离开临安,先得送婵儿去长白山中,让她先跟钟离师几年,虽说我也曾经练过道家功法,可毕竟早就弃了,婵儿起初巩固内修时,需得道法深厚者在旁看护,才能避免气息逆行经脉。”
“晏郎是想让婵儿修习长生之术?”
“这得看她的天份和根骨,强求不得,但就算练不成长生,修习道家功法对于自身也是大有益处的,长白山中灵芝参葺这种别处难见的珍稀药材甚多,且山中人迹罕至,空灵幽清,最适合修练,所以我才想让婵儿在山中至少先住上个十载,使她的根基得以巩固。可我们若是陪着她在山中长住,慢说王妃,我怕也闲不住,因此定会四处游玩,岂不得让婵儿习惯隔上些时候,就见不着爹娘人影的日子?”
芳期一想,日后她的亲人们都得迁至高丽,她也的确不能一入山中后,就和亲长兄嫂们永不相见,探亲走动是免不了的,不能与世隔绝,可晏迟对婵儿的“规划”……芳期当然也希望女儿能身康体健,就算学不成晏大王的周身本事,日后哪怕独个儿“行走江湖”,也不怕被人欺负。
她便没有异议,才想到眼前的事:“晏郎这回平乱,为何要让我随行?”
“其实王妃本来不用受苦的,只是若想用最小的伤损平定叛乱,少不得针对羿枚一方的檄文进行驳击,他们不是提出要辅佐汴王子登位了么?汴王已经是‘过世’之人,两个孩子又是襁褓小儿,可闵妃做为汴王的遗孀,羿枚方佐助的正统之生母,若是公然表示,连她都不信所谓的天谶,对羿枚等逆党的主张加以抨击,便能摧毁叛党所举之帜,让拥戴羿枚等人的军士明白,他们所打出的旗号,不可能得到广众的认同,信心就会更加动摇。
闵妃既要随军,为避嫌,当然需要王妃陪同,我又寻思着王妃还没出过临安,更别说见识战场烽火了,横竖这回也没有风险,与其在家中担忧牵挂,莫不如跟我一同,就当是回游历也不错。”
芳期深度怀疑晏大王是为了让她有机会“游历”,才想出让小闵前往驳击逆党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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