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牺牲色相
陆晨凝望林霁。
他在怀疑，这徒弟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林霁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
都好像是要把陆晨活活逼死。
“你当我不敢吗？”沐卿羽的脸被气得通红，手中的剑，甚至都有些颤抖。
“这孩子不太会说话，你别当真。”陆晨找到机会，赶紧解释。
沐卿羽：“你闭嘴。”
陆晨：“......”
林霁端坐在椅子上，捧起桌上的茶杯道：“就算你敢劈死师父，又能证明什么，说不定你还会在深夜抱着师父的画像痛哭流涕！”
陆晨决定沉默以对。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林霁与沐卿羽的掰头，他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沐卿羽剑锋对准地面，随时都有悍然出手的打算。
“你说你对师父早已没了感情，你若想证明这一点，便跟师父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一晚好了。”林霁悠然开口，表情冷漠，语调也没有一丝涟漪。
靠！
陆晨人都傻了。
林霁这寥寥数语，却说出了陆晨最想要做的事。
沐卿羽面露犹豫。
林霁放下茶杯，问道：“怎么？你不敢？”
四目相对，沐卿羽放下手里的三尺青锋，恶狠狠的说道：“这有何难！？”
陆晨故作姿态道：“别这样，我现在是正人君子！”
沐卿羽道：“闭嘴！跟我来！”
说罢，她便率先走出已经接近坍塌的主殿。
沐卿羽走后，陆晨疑惑问道：“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霁：“轻眉剑宗有护山大阵，你我若想活着出去，只能委屈师父牺牲色相了。”
陆晨哑然无言。
林霁这冰冷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一颗多狗的心。
“你放心，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敢杀你。”林霁继而说道。
陆晨冷哼一声：“回天虞山再责罚你。”
陆晨说完转身，林霁瞧着师父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师父嘴上这么说，心里应该已经乐开了花吧。”
陆晨紧咬牙关道：“我真不是渣男！”
林霁虽是不知渣男是什么意思。
但想来，应当是与师父平时为人处世相契合的词。
陆晨走出主殿。
林霁依旧端坐，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上，却是青筋暴起。
啪嗒。
一旁桌上的茶杯，已被她捏碎。
另一边。
陆晨已在轻眉剑宗侍女的引领下，来到沐卿羽的闺房。
只是站在门口，他便已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朝掌门，师尊就在里面等您。”穿着青袍的轻眉剑宗小弟子，如是说道。
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陆晨。
“沐卿羽带剑了吗？”朝闻道问。
小弟子摇头道：“师尊休息时，从不带剑。”
陆晨放下心来，推开紧闭的房门。
清幽香气，迎面扑来。
与此同时，还有沐卿羽狠厉的声音，一同飘来。
“同屋但不同寝，我不杀你，已给足你面子。”
陆晨颔首：“我正有此意。”
不知为何，陆晨虽是顺着沐卿羽的意思在说话，但房内的杀气却更浓了些。
陆晨转身扣上房门的锁，道：“林霁无心之举，你莫要见怪，今夜过后，我就将你们轻眉剑宗的东西尽数归还。”
沐卿羽倚靠在床头，淡淡道：“随你，你若不给，我亦可杀你取物。”
“那一式无我无剑应当是你最后的底牌吧。”
陆晨坐在闺房正中心的椅子上，浅笑道：“是与不是，试试便知。”
沐卿羽飒然起身：“懒得跟你争这口舌之利，反正在我心中，你已是个死人。”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与其亲手杀死你，倒不如让你亲眼看着天虞山土崩瓦解，让你的那些爱徒亲手杀了你，来得更加解气。”
陆晨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存有反叛之心？”
照理来说，沐卿羽不该知道这么多。
江妄为的事，除了天虞山众人以外，绝对没有旁人知晓。
“天虞山护山大阵是你巅峰时亲手所制，就算我全力施为，想要攻破也需要些时间。”沐卿羽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我攻破天虞山护山大阵，有些过于轻松了嘛？”
陆晨紧握桌上摆件，表情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与你暗自私通？”
沐卿羽转身：“不知道。”
“你知道的越少，就越痛苦，杀人诛心也是你教给我的。”
沐卿羽面上多了一抹大仇得报的快乐。
陆晨松开手，兀自说道：“无所谓，反正我只有四个徒弟，挨个调查，总能露出真面目。”
其实，陆晨已经确定，沐卿羽所说的反叛者就是老二江妄为。
当时守在护山大阵的人，只有他跟乔诗晗。
再加上，江妄为已经悍然跳反，除了他陆晨不会怀疑别人。
“明日你便下山，你多待一天，我都会忍不住杀了你。”沐卿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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