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老实交代：“具体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们都是去一个老板那里拿的，他跟我们在‘鬼市’上交易，他那里有很多这种玩意，有的比我这个做得还好，不过就要贵一点。”
“你说的那个老板，每次‘鬼市’交易都在吗？”傅怀音进一步问道。
摊主摇了头，说那个老板出现的时间并不固定，出现前会让人给他们传消息。
傅怀音谢过摊主，留了沈府的地址，叫他下次再收到交易的消息便来通知她，另有重谢。摊主连连点头。
傅怀音端着那个青花瓷碗，心事重重，走路时脚下绊了几次都浑然不在意。沈洄看不过去，走过去扶了她一把，问：“这个碗有什么问题，让你这么担心？我说你最近怎么跟‘碗’较劲了，先是一个北宋的什么碗，现在又是这个碗。”
傅怀音回过神来，只是粗略地解释了两句：“这个瓷碗造赝技术相当了得，方才听那位摊主的话，看来是有人专门大量造赝，且要将他造出来的赝品散播出来。”
沈洄不解：“按你的说法，这个人造出来的赝品都可以以假乱真了，那真和假有什么区别？用起来都一样，而且你不是刚去找你徒弟帮你做一个一样的北宋碗吗？你在意这个作什么？”
傅怀音知道鸡同鸭讲，可还是向沈洄进一步解释：“如果这个人造赝古物只是独自使用，那倒也没什么，可现在赝品进入市场，且以真品的价格售出，而造赝之人就能从中牟取暴利，这就是在利用古物做不正当之事。我当然要在意的。”
“哦，懂了。”沈洄笑，“就是卖假货赚大钱呗。你们文人不是经常说什么‘无奸不商’，只要有利润，就会有假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我就不相信从前没有古玩赝品，多得去了。”
“……”傅怀音没有接话，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一次出现的赝品造赝技术过于高超，她作为南北派的翘楚，尚且需要经过认真辨识才得以看出真伪，若放在其他鉴古之人的手里，能不能鉴定出真伪还真是不好说。
这恐怕是一件祸事。如若幕后之人的目的不仅在于牟取暴利，那么这件事就更为严重与复杂了。
“你刚才不是让那个摊主给你传消息？到时候那个卖赝品的人一出现，我可以帮你把他老窝都端了，你觉得怎样？”
沈洄这般主动要帮忙，可没那么好心，傅怀音深谙其道，笑：“那么沈少爷帮忙的条件是什么？”
“你做我老婆，我自然就可以无条件帮你。”沈洄又去扯傅怀音的衣角，满脸写着“不要脸”。
傅怀音想起从前沈洄为了羞辱她，上傅家提亲想娶她做姨太太的事情，嘲讽道：“怎么，沈少爷管姨太太叫‘老婆’？”
沈洄亦想起了往日之事，亮着双眸看她：“我发誓这辈子只娶你一个，绝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不对，男人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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