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经常往外面跑，当妈的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伊尔塔娜的拜访是在年后的一个月后——
穿衣打扮非常花哨，粗粗扫一眼，黑底长袍上得有七八种颜色的刺绣。
有点像舞蹈家杨丽萍的装饰，头上还带着刺绣额帽，半圆形卡在脑袋上，加上装饰绿松石啥的，看起来得有两斤重。
“妈妈，你们都带着帽子诶。”周心雅把人接进来后，冷不丁的提了一句。
意有所指，孙丽芳装没听到。
伊尔塔娜一进来，周心雅就跟她打招呼，跟在旁边给她做简单的介绍，有礼有节，落落大方的姿态，看起来都不像她。
这个变化，得归功于上的私教课。
过完年，佟贝贝一家也回来了了。
佟太太请了私教在家里教礼仪，担心女儿是个闷葫芦，不爱表现，就给孙丽芳打了电话，让，“心雅也过来一起上课吧。”
有个伴，也能多说一点话。
佟贝贝极度认生，面对陌生的老师，一节课下来像个木头人一样，老师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可是回头你问她学到了什么，她就乖哒哒的坐在一边，怯怯的看着你，说不出来。
“掰着小手指，我看她比我还为难。”佟太太搞不定女儿，只能求助孙丽芳，“送丫丫过来一起学吧，不然——”
“一节课也不便宜，总不能看着她发呆。”
钱砸水里还能听个响，给佟贝贝上课，那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孙丽芳听了这话就问，“多少钱？多少课时，上到什么时候啊？”
既然要上课，还是先把钱算好，不是在乎那个钱，而是让对方心里舒服。
搞人情世故的，孙丽芳也懒得承那个情，算来算去不方便。
闻言，佟太太倒是惊了，“还谈钱的呀？我没算过多少钞票的呀，都是朋友了，过来玩要钱，就生分了哦。”
或许是之前没什么朋友，孙丽芳特别怕欠人的。
担心的模样被周心雅看到了，周心雅给她出主意，“没事的，妈妈你下次请老师，也让贝贝来，不就行了？”
是这么个道理，孙丽芳本来打算坐完月子后请个老师回来做产后修复，问了一圈才发现，这年头没有专业私教。
有的只是普通体育老师，带人运动的。
都在家待着没劲，综合周心雅跟佩琳的意见，孙丽芳打算请个羽毛球教练回来。
到时候带上贝贝，可不就还了个人情？
在送礼上，有时候孙丽芳还没周心雅聪明——
“佟阿姨是想让贝贝不要害羞，多跟外界接触，给钱她也不会要的。”
早在孙丽芳打电话的时候，周心雅就竖着耳朵听了。
贝贝高兴，佟太太就高兴，你来我往的请老师，也是富太太维系社交的一种方式。
学到了东西，促进了孩子互动，又加深了两家大人的感情。
一举三得，周心雅才去上了几节课啊，回来说话走路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以前一来熟人就疯丫头作案，咋咋呼呼的。
现在能有条不紊的，挺胸抬头，站在伊尔塔娜前面，引导话题。
仪容上面，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是老师教的好。”孙丽芳回敬伊尔塔娜的赞美，“你家佩琳的礼仪也很好。”
从容不迫，蛇系长相，看着就很高冷，不好惹的样子。
好玩的是，私下里经常跟周心雅滚在地毯上大笑，周心雅的小客厅里，经常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女孩子自己的社交圈，要靠她们自己摸索建立。
孙丽芳现在觉得女儿一天一个样，越来越有大姑娘的样子了。
就是私下里，还有一点幼稚可爱。
就比如现在——
凑到耳边，小声吐槽，“妈妈你的帽子可以暂时摘下来吗？”
哪有人在家带深蓝绒线帽的？
说着，就要去摘她的“月子帽。”
苗姐眼疾手快的捉住她的小手，“不许动，妈妈正在坐月子呢。”
开始的时候，孙丽芳没有想到，这个绒线帽要伴随自己一个月。
家里暖和，又不出门，孙丽芳本来都选好了坐月子时在家的“时髦”穿搭。
这会，全都用不上了。
绒线帽子，厚毛裤，一套打扮要多土有多土。
就今天，伊尔塔娜来拜访，孙丽芳才特意申请到的穿衣自由权。
薄绒羊毛打底裙，叠穿同色系皮马甲，将上下分隔开来，有个腰身的同时，还能盖住未恢复的肚子。
接待客人，主家总不能穿的太寒酸。
当然，这其中也有被女儿影响的因素，周心雅从头到脚，精致到头发丝的态度，直接决定了孙丽芳这个妈，不能给她丢脸。
“衣服是可以，但是帽子实在是——”
太拉垮了。
评头论足，小姑娘几次三番的想把帽子顺下来。
可每次都被捉住了，苗姐压低声线劝道：“这是保护脑袋的，月子地里着了凉，老了可不好受。”
说着，又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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