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吃完，沈麟叫来服务生，将桌子全都清理了一遍。
然后就是最后的，上了两杯喝的。
一个要开车，一个不能喝酒，自然只是无酒精的似酒非酒的饮品。
好不容易来这边一趟，自然不可能吃完饭就走。
重头戏还是夜色渐深后，这座有着不夜城的美名，怎么都看不厌的绝佳夜景。
没了烟花，投屏也结束了，一切又回到原状，重归寂静。
餐厅内走了两桌客人，又来了几桌新客。
钢琴曲也从莫扎特，弹到了理查德。
本来基本上都是平缓地流淌着的名曲，突然间，曲调突然变得激昂起来。
让喻诗绮差点以为，是在播着自己的歌单。
而大概是因为餐厅空间大，又不曾接音响，只是单纯的钢琴弹奏，所以并没有惊扰到客人。
不过，喻诗绮还是忍不住有点意外，以及感慨：“居然弹givealittletimetoyourlove。”
看她虽然这样说着，但却是在很认真且享受地听着。
沈麟顺势问：“喜欢听理查德吗？”
“嗯，最喜欢loveisblue，虽然翻译过来可以是蓝色的爱，也可以是爱是忧郁。”
这还真是不让人感到丝毫意外的回答。
沈麟轻嗯了声，没再打扰她听完这首曲子。
但弹钢琴那位，像是跟喻诗绮心有灵犀一般，下一首还是理查德，并且就是这首loveisblue。
确实是带着淡淡的忧郁，但才更符合此刻此处的情境。
沈麟刚想着，她或许能在这里听一晚上的钢琴，就见她转了回来，看向了自己。
“沈麟。”
“……嗯？”
喻诗绮像是终于能够鼓起勇气一般，直视着他问：“你为什么不弹钢琴了？”
沈麟有想过，她可能会在意这件事。
但还是没想到，会被这么突兀地问起。
不，或许不算突兀。
不正是他带着她来到这里，听完莫扎特又听理查德吗？
换做别的人，他可能下意识就会回答说，就是不想弹了而已。
但问的人是她，还是被她这样看着问，似乎一副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就不会罢休的模样。
一时间，沈麟并没能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着思考，该怎么回答她？
喻诗绮也不着急，反而是清楚，越是这样，越是能得到一个更为接近真相的回答。
直等一首loveisblue弹完，又换了下一首理查德。
沈麟才开了口道：“那时候，突然找不到弹钢琴的意义了。是大人们拿来炫耀的资本，还是我真的喜欢。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一直弹下去，还是可以找到更喜欢的东西。想了很多很多，到后面算是选择了逃避吧，虽然到现在都没后悔过就是了。”
听到炫耀二字，喻诗绮不由想起了，最后见到他的那个宴会。
那时的记忆一直很清晰，此刻再回想起来，亦是能记得许多细节之处。
甚至，那时他的表情，人们的窃窃私语，也都一一记得。
“是那一次吗？大人们提出让我们一起表演的那次？”
沈麟微微一怔：“你还记得？”
果然。
喻诗绮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但又的的确确有一种，终于能够说起的释怀感。
“嗯，我就是从那次以后，不再单独一个人站到舞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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