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欧阳瑞让你来的吧。”话是问话，语气却相当肯定。
“没错。”这件事情，他没必要隐瞒小桃。
不，应该说他现在没必要再顾虑小桃的心情，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逼她做什么事。
“你答应了？”小桃虽然在问，深陷的眼窝却闪着幽暗而平静的光。
这样的小桃很老很丑，还有几分恐怖的阴森感。
“说吧。”赫连亦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摘下面具放在桌上。
“你就这么相信欧阳瑞吗？你怎么肯定他不会耍花样呢？”小桃疲惫闭了闭眼，虽然现在这样的状态并不好，但经过这几天，她已经习惯并且喜欢上了。
她每天都能喝到欧阳瑞的血，也算是与他有了很深的牵系了。
突然发现，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她最后一次返老还童的机会已经错过了，没了自愈和修复能力，她能再拥有欧阳瑞机会不多了。
虽然中间横亘着一个讨人厌的赫连亦，但没关系，他是她的工具，帮她牵系着他。
这样的关系很稳定，铁三角。
“他逃不出我手掌心。”赫连亦自信地说。
小桃唇角扯出淡淡的弧度，令人看了很不舒服：“赫连亦，你别太狂妄自大了，欧阳瑞不似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是吗？他有多复杂？他之所以能一次次死里逃生，还差点儿杀了你，还不都是你纵容的？”赫连亦冷讥着。
被挖苦，小桃一点都不在意。
她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在意自己的感受。
在她的眼里，世人不过是她身边的风景，匆匆掠过。她愿意就停下来，看一看，玩一玩，逗一逗，若是他们挡住了她的路，她甚至可以一手除去，如同捏死一只碍眼的蚂蚁。
“赫连亦，你确实有心机，也很懂伪装。你骗过了我，甚至利用了我。但一次成功，不代表次次成功。”小桃很虚弱，声音很低，甚至有些吐字不清楚。
“难得有你这么看得起的人，我倒是想瞧瞧，欧阳瑞的真正本领。”赫连亦毫不在乎，不是他自信，而是他有这样的实力。
“那就祝你好运吧。”小桃沙哑说着，很疲惫闭上眼。
“我今天不是来听你教训我的，小桃，别忘了你的命还捏在我手上。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的。”赫连亦声音里威胁的意味更浓了。
“彼此彼此，我死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是你一直拖着我不让我死的。赫连亦，你要杀了我感激不尽。”横的怕不要命的，小桃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你……”赫连亦怒了，她都已经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了，居然还敢威胁他。
赫连亦重重拍了下桌子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小桃。
感受到赫连亦威胁式的欺近，小桃没有逃避，而是睁开眼睛，古井般深邃幽暗的目光，如同从幽暗洞穴里爬出来的毒蛇，给人一种极端的阴森感。
猝不及防赫连亦竟被吓了一跳，小桃唇角上扬，露出特别阴森的弧度：“赫连亦，我已经活了快两百年了，你这点小恐吓是吓唬不到我的。”
“小桃，你最好说出来，免得受罪。”赫连亦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呵呵……”小桃声音干渴，沙哑，宛如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厉鬼在啼哭，令人听了寒毛倒立。
赫连亦也算是一直在鬼门关前打转的人了，他没有惊恐，反而生气。
她算什么东西？
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竟敢这么教训他？
说得自己有多牛，还不是他的手下败将。
“你笑什么？”赫连亦眯起眸子，射出危险寒光。
“我笑什么，你不知道吗？赫连亦，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体受得了你几次折磨？哦，我教教你吧，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不给我欧阳瑞的血喝，我就撑不过去了。”小桃满脸皱纹，露出一口没牙的干瘪的嘴。
“你……”赫连亦怒了，好啊，老虎不发威都当他是病猫是吧？一个个都敢威胁他。
无视赫连亦扭曲狰狞的脸，小桃缓缓闭上眼，她是真的累了，已经一天没有喝到欧阳瑞的血了，真想他啊。
他会找赫连亦来逼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他不是已经答应要跟她合作了吗？现在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桃脑子不断地转动着，现在只在乎欧阳瑞。
古话说得对，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她这一生比任何人都活得好，潇洒恣意，想要的，她都得到的。只除了欧阳瑞，所以，他成了她的心魔。
不管她的外表怎样，她还有一份少女情怀。
曾经她强大到无所不能，但她仍渴望有一个自己欣赏的男人可以靠。
赫连亦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将小桃小心翼翼供起来，竟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她现在碰不得，因为她身上还有他最想要的返老还童术。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亦维持着瞪视小桃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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