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雪尝试穿着人类高贵的华服，那金色的华夫领还是让她很是不习惯。那高高金色皱边的领子卡着她的脖子，让她感觉脑袋活动起来都不自由。
雷科和血蹄对此很是不解。雷科现在可不只是狼人族的族长，他已然成为了幻雪最为得力的手下。幻雪也无比相信他，或许幻雪清楚得很雷科对她的感情，所以相信雷科怎么都不会背叛她。
“王，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穿着这别扭的服装？”
雷科感觉自己衣服的领子就像一把刀一样刺在自己的脖子上，把自己脖子上的狼毛都给压着不能自由呼吸新鲜的空气。
幻雪沉默不语，站在永东要塞面朝着永明平原的方向。
过了许久，才慢慢说道：“这个大陆的主人依旧是人类，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彻底毁灭人类。其实人类也根本不可能让我们彻底毁灭，他们会像是野草一般拔不完，春风一吹又蹭蹭蹭冒起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我们兽族可以控制的地盘抢过来，然后尽量和人类相互容纳。”
“咻！”血蹄和雷科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兽族手中掌握的力量，尤其是强者的力量，超过了人类很多。幻雪是第一次对人类作出那么高的评价，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类中的某个大人物对幻雪王的判断做出了影响。
是那不可一世的艾莉亚斯女皇，还是人类的摄政王苏格？
雷科的脑子稍微好用一些，他瞬间就猜到了人类那个大胖子。人类的女皇和幻雪并没有见过面，虽说两人一直谋面对弈，可没见过就不能给太高的评价。谁知道人类那边出主意的家伙会不会另有其人？
血蹄这只牛头人族长现在也算是兽族最高层的存在。他对于幻雪这种想法实在不解，“王，人类曾经对我们那么残忍，我们的族人凭什么要和他们和平共处？”
“杀不完的。”
幻雪叹了一口气，“人类在危机中的实力太过于可怕，不能把人类逼疯。”
“可我们现在的实力明明就高过于……”
幻雪瞪了一眼血蹄，“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实力就高于人类？”
血蹄被幻雪这一瞪，感觉心脏都提到了喉咙眼，“我们不是还有两大钢铁巨兽吗？”
幻雪哑然，她突然明悟自己还是不能要求自己这些手下考虑充分。有些自己感觉不用解释的东西，对于这些智商是比人类低了很多的兽人来说，必须要解释解释。还好，兽族的所有人都对自己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自己都还管得住他们的行为。
“人类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他们最大的天赋能力就是适应性，对环境的适应。我说的不只是自然环境，而是一切的环境，人类的潜能中会逼迫自己强行去适应各式各样的环境。”
“你们可以仔细想一想，当年精灵族把我们和人类赶到了永东山脉后面，那些人类的生活如何？一开始人类和兽人一样窘迫，可他们的圣阶强者数量开始井喷，各式各样的魔法和科技在遗弃大陆上建立起了不逊于神迹大陆这些城池的城市，就连一向稀缺的水资源，对于我们来说是奢侈品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甚至可以用水建个喷泉当观赏物。”
“人类现在的强者的确很少，可他们不会毁灭。我们杀不完这些人类，杀得越多，他们的强者数量反而会越多。人类的天赋是无穷的，只要逼一逼他们，在绝望中他们就会无限地突破自己。我们兽人可不一样，从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天赋如何，血蹄你若不是有族长一系的血统，你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成为圣阶。”
血蹄听着惭愧地低下牛头脑袋。
“还有，我们兽族中的祭祀，从出生一刻就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成为祭祀。人类不一样，当年都在永东山脉西面的时候，人类多少普通人一夜之间就在绝望中摸索到了魔法之灵的奥妙，成为了魔法师。或许人类中就只有女巫是天生下来就注定的，其他的任何职业，都可以供每一个人修炼。”
雷科张大了嘴：“这……”
雷科和血蹄对历史的了解并不多，他们没想到人类在永东山脉西面的时候，居然有那么强大的适应能力。魔法师在人类中一直算得上是高贵的群体，包括现在神迹大陆上的克罗蒂帝国，魔法师数量都还是比较稀少的。可就连人类可能都遗忘了：在永东山脉以西的时候，就连一个鞋匠可能都领悟到了魔法之灵。
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人类和兽人会有很大的差别。
无论是什么兽人都会选择努力生存下去，但生存不生存的下去，这个就……
人类则是会有两种选择：自暴自弃和绝望中重生。
人类中这些绝望中重生的家伙，往往会爆发出几十倍的潜能。
“难怪王会说，不能把人类逼得太紧。”雷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在兽族这些高层中算是除了幻雪以外，头脑最好的家伙。或许也是因为狼的智力普遍比其他动物偏高一些。
血蹄也在点头，他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智力的确不如幻雪王。还有一点，没自知之明的都已经被弄死挂在要塞的城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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