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织。”他喊了声，并未生气，而是捡起地上的药丸。
淑妃顿了一下，扭头看果然是大启帝，起身要行礼。
大启帝过去扶住她，说道：“对孤，你就不用这样多礼了。”
“陛下宠爱，臣妾却不能恃宠而骄。”淑妃还是行礼了。
大启帝无奈，扶她坐下说道：“为何不吃药？”
“这病，好不了了。”淑妃说道。
“胡说。”大启帝皱眉，一面伸手接过新送来的汤药，拿着勺子搅拌吹了吹：“药还是要吃的，如今衍儿在北陆，便是为了他，也断不能这样不吃药，不如病如何能好？”
淑妃看他，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接过药碗一口喝完。
大启帝心里固然高兴，却也浓浓的都是无奈。
她永远是这般不解风情吗？还是……故意为之？
喝完药，淑妃躺下来，说道：“陛下日理万机，要忙的事情很多，臣妾就不送陛下了，陛下……回去吧。”
又是如此。
大启帝皱眉，他看淑妃说道：“孤以你的名义给衍儿写了信。”
淑妃一愣，看他问道：“陛下，为何？”
“你如今身子不好，临冬城事态安稳，衍儿是孝顺你的。知道你病了的消息，定然会回来。”大启帝说到这里，又道：“他已经二十有一了，旁人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岁了。”
“他只想娶晏臻。”淑妃说道。
“所以，孤想……让二人成婚。”大启帝说道。
让二人成婚？
淑妃一愣，蓦然又觉得想哭。
她勾了勾唇，扯出一抹笑来。
“陛下，臣妾多谢陛下，替衍儿着想。”淑妃说道。
“羽织，有一事孤一直想问你。”大启帝说道。
边上的人听到这话，立刻便起身，出去了。
殿内只剩下二人，大启帝说道：“你当真不爱孤吗？”
爱？
淑妃怔了片刻，微微笑道：“陛下，你是这大启的天子，臣妾自然是爱的。”
“……”大启帝沉默的看着淑妃。
他眼神怀疑。
淑妃重新闭上眼，说道：“陛下，臣妾乏了，你回吧。”
这世界上，敢如此对他说的人，只淑妃一个。
大启帝纵使心有不甘，却还是起身了，直接出去。
站在殿门外，他面色平和，对宫婢嬷嬷说道：“好生伺候娘娘。”
宫婢嬷嬷应是，恭送他离开。
待得人一走，嬷嬷这才进去，让人把地上的药汤都擦拭干净，又燃上了安神香。
她坐在一旁，说道：“娘娘，陛下又问您那个问题了？”
“嗯。”淑妃看嬷嬷，说道：“衍儿怕是要回来了。”
三殿下？
嬷嬷疑惑道：“您病了的消息，奴婢们都不曾写信给三殿下。”
是陛下。
淑妃想到这里，到底还是开心的。
等二人回来，大启帝必然会给二人下旨，定下一年后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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