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心念一动,立刻循着它的目光望去。
只见那片被几块巨大岩石遮挡的阴影里,地面的落叶有被明显扒拉过的痕迹,露出下面湿润的黑土。
而在旁边一棵老栎树的粗糙树皮上,约莫一人高的位置,有几道清晰的、深嵌进树皮的抓痕!
那抓痕巨大、深邃,绝非寻常豹狼所能留下。
边缘还带着些许凝固的、暗黄色的树脂和几根细微的、粗硬的黄色毛发!
陈凌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捻起那几根兽毛。
毛质粗硬,根部带着点皮屑,颜色是那种深沉的土黄,在雨中显得有些黯淡。
他凑近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极其浓郁的、带着强烈腥臊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野性气息扑面而来!
是它!过山黄!
这味道,这抓痕的尺寸和力度……绝对不会错!
“好家伙,还真在这片活动!”
陈凌眼神一凛,压低声音对两只老虎道:“闻仔细了!记住这味儿!”
阿福和阿寿立刻凑过来,巨大的鼻子在抓痕和毛发处反复深嗅,喉咙里发出表示确认和警惕的低吼。
它们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全身肌肉似乎都绷紧了些。
那是一种遇到势均力敌或值得警惕的对手时的自然反应。
陈凌仔细勘察着周围。
雨水冲刷掉了大部分气味和痕迹,但从岩石旁那些被踩倒的蕨类植物和几处模糊的足迹来看。
这家伙离开的时间不会太长,或许就在昨夜或者今天凌晨。
它似乎在这里短暂休息过,磨了磨爪子,然后离开了。
“追着看看。”
陈凌没有丝毫犹豫,打了个手势。
阿福和阿寿立刻领会,一左一右,沿着空气中残留的极淡气息和地面细微的痕迹,向着山林更深处追踪而去。
它们的速度并不快,但异常专注,巨大的脚掌踩在湿滑的地面上,稳如磐石。
陈凌紧随其后,斗笠下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断扫视着周围环境。
雨雾在山林间流淌,能见度不算太好,但这更考验猎人的经验和直觉。
追踪了约莫一里多地,痕迹向着一条幽深的山谷方向而去。
就在快要接近涧底溪流时,前方带路的阿福突然再次停下,身体低伏,发出警告性的喷鼻声。
陈凌立刻隐蔽到一棵大树后,凝神望去。
只见山谷对面,一片陡峭的石壁下,隐约有一个漆黑的洞口。
洞口不大,但周围岩石光滑,像是经常有东西进出摩擦所致。
而在洞口外的泥地上,赫然印着几个新鲜无比的、巨大的梅花状爪印!
那爪印比陈凌的巴掌还要大上一圈,深深陷入泥泞之中,边缘清晰,甚至能看到锋利的爪尖留下的深孔!
“找到了?!”
陈凌心头一紧,握紧了腰间猎刀的刀柄。
难道这过山黄的老巢就在这里?
阿福和阿寿也显得异常警惕,并没有立刻冲过去。
而是隔着山谷,在不远处的地方,死死盯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身体微微弓起,做出了随时可以扑击的战斗姿态。
洞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仿佛什么都没有。
但又仿佛潜藏着无尽的危险,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雨,不知何时又悄悄密了起来,打在山谷的溪流和树叶上,哗哗作响,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山谷两侧,一人两虎,与一个幽深的洞穴无声对峙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雨水冰冷的气息。
和那若有若无、从洞窟深处弥漫出来的、令人不安的野性腥臊。
陈凌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冰凉潮湿的树干,斗笠边缘滴落的雨水在脚边汇成细小的水洼。
他锐利的目光和阿福阿寿锁定了山谷对面那个幽深的洞穴,以及洞口泥地里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巨大爪印。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的清新和泥土的腥气,但隐约间,似乎还有一种……不太对劲的味道。
那并非他记忆中“过山黄”特有的、带着点硫磺和腥臊的凌厉气息,反而更浑厚、更……熟悉?
阿福喉咙里的低吼声愈发低沉,带着一丝疑惑,而非纯粹的敌意。
阿寿则微微歪了歪巨大的头颅,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黑洞洞的入口,那神情竟像是……认出了什么?
就在陈凌心生疑虑的刹那。
“呼哧……呼噜……”
一阵沉闷、拖沓,仿佛带着极大不情愿和浓浓睡意的鼾声,混合着某种湿漉漉的鼻息,从洞穴深处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
这声音……
陈凌眉头一皱,这绝不是猫科动物那种轻盈带着警惕的动静。
紧接着,洞口的光线微微一暗。
一个庞大、臃肿、覆盖着湿漉漉黑毛的身影,慢吞吞地、几乎是磨磨蹭蹭地拱了出来。
它似乎极不情愿离开干燥的巢穴,站在雨里,茫然地晃着硕大的脑袋,小眼睛眯缝着,适应着洞外的光线,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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