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心中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起来。
铲除道魔，确实是给东荒修行界造成了巨大无比的伤痛，甚至自此之后让东荒修士一蹶不振。但也不至于连位“天人”都不曾留下吧？
要知道，在卿尘未下山以前，整个东荒的战力天花板也就是儒道白画文、魔道赵允、杀道秦长青这三位“半步天人”而已。
现今看来，东荒不是不存在天人，而是元气稀薄的东荒已经不再适合“天人”修行。
这些天人与那些大妖一样，早在数千年前或者上万年前都去了那所谓的上界。
卿尘眼中波光闪烁，理清所有一切的前因后果后。
这一刻，似有所感，明心见性、念头通达。
“上界在何处么……”智藏眼眸暗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尊者所问，亦是我密宗之所问。”
“想必凭尊者的眼界，不难看出老衲已是半步天人修为了吧，而寺中与我相同境界的僧人还有四人，我等皆已身处此境一百余年，碍于天地受限半步不得寸进，永久被隔在了天人之外。”
“我密宗隔绝俗世近千年，外人皆以为是我等高傲，仗着远超俗世的修为背对众生，其实不然……”
“身处于这荒荒大漠，我等这数百年来的时间，全部花费在了寻找通往上界的入口之上，替自己求一个未来，其实也是替往后的茫茫众生求一个可能……”
智藏语气听上去显得十分淡然。
可当卿尘看向面容时，在摇曳的烛火下，却发现这位老僧已是老泪纵横、潸然泪下。
卿尘沉默了，与众生不同，他这一身修为全靠签到出的神功与丹药堆砌而成。
细想起来，他还真没怎么吸纳过这方天地的元气。
可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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