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墨河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由她来解释反而让他有点醋意。
但毕竟自己不是小年轻了，也不能总是意气用事。
“河神大人没有生气？”杨若翎眨了下眼睛。
“没有。”他让她坐到自己身旁，“若翎，你可知道皮影戏？”
两人的肩膀紧紧相靠着，昨夜肌肤之亲的感觉涌上心头，温柔且充满侵略性的画面使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侧头望着不说话的人，“怎么不回答了，我真的没有生气。”
“没…没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皮影戏我当然知道，小时候哥哥也带我去看过。”
“嗯，用兽皮做成的剪影，配以幕布讲述故事。”他抬着头道。
“还会搭配戏曲小调呢，皮影儿活动灵活巧妙，与真人不相上下。”她赞不绝口地道。
祁墨河点点头，“方才蛇尊指出的地图中，皮息门的位置我也有所印象。在我尚未修炼成神之时，也有幸欣赏过一二。”
“所以说皮息门其实是仙家看戏的地方吗？”
“不能这么说，操控戏法的人，早已变样了。”他闭眼追思，还是能看见那精彩绝伦的影子戏。
杨若翎理解不了他的话，可也清楚连蛇尊都不想去的地方，定有危险。
“河神大人才刚刚醒来，皮息门的事情我自己去调查就可以了。”
“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好像还真不可能，她有点为难地看着他，“我担心…”
可他却伸手抚上她的脸，略带玩味儿地道，“难道昨夜我的表现，还不足矣让夫人信服，我已经恢复了么？”
“……”杨若翎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双手紧握成拳。
“哈哈，不挑逗你了。算起来皮息门也与仙家有过渊源，我与你一起去能更安全。”他泰然地捏了下她微红的脸蛋。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也没想到以前看过戏的地方，竟然会是玄诡门之一。
以蛇尊的说法，这门以生灵皮肤为食，他还得做足准备。
入夜时分，杨若翎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他一直在捣鼓什么。
他正拿着舂钵碾压着一种粉末，她只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可叫不上名字。
托着脑袋看他娴熟的手法，“看来河神大人也有当药神的天赋。”
“哦，是么…”他倒出一钵粉末后又开始了下一钵。
杨若翎才发现他碾的是一种骨头。
这骨头的味道，她确实闻过。
“这是…食骨鸦的骨头？！”她讶然道，她曾经被这种小妖怪折磨得不浅。
“你记性还不赖。”他没停下手中的动作，“这种骨头的粉末，混合膏体涂抹于皮肤上，会形成一种薄膜。你以前受伤的时候，也是靠它治疗的。”
可这骨头着实坚硬，那晚他们三人可是磨了一整夜。
“所以涂抹它后，就不必担心被皮息门吞噬皮肤了？”
“按理而言确实如此。”
“可蛇尊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他动作一僵，用手指调整骨头的位置，“正如蛇以鼠为食，食骨鸦也会以蛇为食。蛇族畏惧妖鸟，或许是出于本能。”
杨若翎想象着蛇尊面对食骨鸦哇哇大叫的模样，确实好笑。
“可他毕竟贵为妖界翘首，不愿意沾染这类杂碎骨屑，更多是不想玷污自己尊贵的外皮吧…”他又倒出一钵粉末。
以蛇尊那傲慢的性格，确实有可能。
“我也来帮忙。”她撸起袖子，靠祁墨河一人都不知道要磨到什么时候。
“你去休息。”他拒绝。
“啊？可我一点也不累啊…”
“是么，需要我让你更累点？”他眯眼笑着道。
又调戏自己了，杨若翎马上摇头，“不必了，我现在就回房睡觉。”
抛下他一人留在庭院，她一溜烟地跑回去。
祁墨河看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是心疼又好笑。
以他磨这种骨头的经验而言，翌日定会起水泡。
为了不让她那双小手受伤，他宁可自己捣鼓。
河玉河珠也很想帮忙，只可惜材料特殊，她们这么干会伤灵气，殿内其他幻形人便更不用提了。
夜晚，伴随着阵阵研磨的声音，杨若翎安然入睡。
不出他所料，一晚过后，如今双手皆是刺痛的水泡，掌心通红，手指酸痛发抖。
可终究是磨完了。
他也佩服药神，如此反锁的工作，他非常乐在其中。
简单地处理了下手上的伤口，他把粉末混入到薄荷膏内。
杨若翎已经在马棚旁蓄势待发了，小白低头喝水，时不时抬头看她。
“若翎，进来。”祁墨河在房门口唤她。
还有什么要准备吗，她不理解地走过去。
“粉膏还没涂上，就急着出门了？”他打开自己的战果，“难道你还想到门前缩在神轿里涂？”
有道理。
她恍然大悟地点头，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薄荷膏。
他抬手高高举起不让她够到，“膏体珍贵，用量不好拿捏，还是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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