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恨他。”阮浅汐突然道。
楚轻歌看了阮浅汐一会儿，然后垂下了视线，反问道：“你不恨吗？”
“我？”阮浅汐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轻声道，“恨。也怕。”
阮浅汐说完，手抓着被子，眼睛里的眼泪再次掉了出来。
楚轻歌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等她情绪稳定了一些，又问道：“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阮浅汐红着一双眼睛看向了楚轻歌：“什么意思？”
“现在记得他的模样吗？”楚轻歌没有解释，又问了一遍。
见她不想多说，阮浅汐点点头，道：“记得。”
“让画像师过来给他画像可以吗？”楚轻歌问道。
阮浅汐愣愣地点了点头。
楚轻歌又坐了一会儿，问道：“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没。”
“那你好好休养。”楚轻歌说完便站了起来。
阮浅汐见她要走又马上喊住了她：“轻歌。”
楚轻歌看着她。
“别和师父还有楚叔说。”阮浅汐道，“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关于景砚白的。”
“嗯。”楚轻歌道，“画像师也会保密的。”
“谢谢。”
“应该谢谢你。”楚轻歌道，“你提供的帮助很重要。”
阮浅汐勉强扯了扯嘴角。
“好好养着，都会好的。”楚轻歌道。
...
从病房出来，叶寒之在外边等着她。
叶寒之摸了一下她的脸，看着她发红的唇色，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又发烧了。
“找个可靠的画像师，要嘴巴紧的。”楚轻歌道。
叶寒之马上就明白了，道：“好，我这就安排。”
“我爸妈他们呢？”
“大夫在和他们说阮浅汐腿的治疗方案。”叶寒之道，“我们先去酒店住下。”
“嗯。”
走廊里没有什么人，两人并肩慢步走着。过了一会儿，楚轻歌道：“有点想吃红枣莲子粥。”
“我去买食材，回去做。”叶寒之温声道。
楚轻歌偏头看向他，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
“想说什么？”叶寒之贴心问道。
“我想吃我妈做的。”楚轻歌道。
她记得小时候，只有她生病的时候，夏落晴才会亲自下厨熬粥。
平时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今天突然想吃了。
她妈应该不会拒绝她。
叶寒之：“......我这是失宠了？”
“暂时...可以这么说吧。”楚轻歌道。
“行。”叶寒之笑了笑，“那我就先去买食材。”
...
他们在M洲住了一晚上，第二天，画像师把画像直接送到了酒店。
叶寒之开得门，楚轻歌正在卫生间洗漱。
画像师送完画像就离开了。
叶寒之看着手里的档案袋，过了一会儿，打开，把画像拿了出来。
画像上的人，五官很立体。长相......
叶寒之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形容的话。
单形容长相的话。
这又是一个可以对他婚姻造成威胁的长相。
另一个是云湛。
楚轻歌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叶寒之正好把画像折上。
她顿了一下，看着他手里的纸：“画像？”
“嗯。”叶寒之没动，似是没有把画像给她的意思。
他不动，楚轻歌就走到了他身边。
在他身边站了几秒，她道：“像吗？”
叶寒之拿着纸的手用力了一下：“这个...是我能回答的吗？”
“那你不给我看看？”楚轻歌看着他。
叶寒之：“......阮浅汐看过，应该是像的吧？”
“那你说你不能回答。”楚轻歌的语气里很明显调侃的嫌弃。
叶寒之：“............”
楚轻歌扬了下眉，直接从他手里把画像拿了过来，打开。
记忆中的人突然具象化，五官逐渐清晰。
她看着画像，都能想起景砚白笑的样子。
淡蓝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浅浅地有些弧度。
就连他喊自己的声音似乎都飘在了耳边。
“荧惑。”
“小荧惑。”
楚轻歌看完，便把画像折上了，又给了叶寒之：“画得很像。晦曜和百鬼阁都给一份，下次遇到就知道着重抓哪个人了。”
叶寒之一直垂眸看着她。
楚轻歌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须臾，眯了下眼睛。
叶寒之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揉了下她的头：“这是什么眼神？”
楚轻歌扬了扬嘴角，淡冷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三爷，你刚刚那个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起来很好欺负。”
叶寒之：“............”
叶寒之总觉得她心生了什么邪念。
楚轻歌看着他正经起来就不怎么好惹的妖精模样，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
她家三爷如果是南承那么大，把他欺负哭，应该会很好玩。
可惜了。
她也就能想象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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