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丹？”
柏以丹听见张目秦叫她，便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二哥，什么事？”
张目秦：“……”
他抬头看着树干上满脸嫌弃的张三郎，又学着她刚才的动作戳了戳她。
“你生二哥气了？”
“是二哥生我气了。”她扫了他一眼。
张目秦连忙道：“哪有！我可不是生你气，是生李美丽的气！她有事没事就喜欢缠着我，我很烦！”
“唉……”柏以丹叹了口气，终于收起佯装的怒气，认真道：“二哥，能静下心来听我说两句吗？”
张目秦坐直身子，呆萌地点点头。
“张家很穷吧？”柏以丹手指着张口想要解释的张目秦，补了一句：“在外人看来！”
张目秦嘴巴闭了回去。
“大家都知道你是个病秧子吧？”
张目秦低头。
“张家这么穷，你身子这么弱。李美丽还是这么喜欢你、关心你，说明什么？说明她是单纯的喜欢你！她性子或许挺野蛮，但是心肠应该不坏的。”
“那又怎样？性子野蛮就讨人厌！我不喜欢她！”
柏以丹：“……”
这突然的抬头愣是把她吓了一跳，看着他气得铁青的脸，问道：“那我呢？我也是野蛮的性子，甚至比李美丽还野蛮，二哥是不是也讨厌我？”
“当然不是！你是，你是我……你是我娘子，我怎会讨厌你？”
“那如果我不是你娘子呢？你会讨厌我的吧！如果李美丽是你娘子，你就不讨厌她了是吗？”
张目秦被问得说不出话，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以丹，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
“二哥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是你的娘子而已，如果不是呢？如果李美丽才是你娘子，而我是先前站在那里给你递水的人，你是不是也一样会甩开我？”
柏以丹盯着张目秦的眼，只看见他又一次愣住。
她语重心长地道：“二哥，其实两次接触下来，我发现李美丽这人心肠不坏，你就算不接受，也别像今天这样了！好吗？”
张目秦低头，始终不吭声。
“二哥，好不好？”
“好。”张目秦终于应声，语气却闷闷不乐。
柏以丹并没有听出来。
*
“其实，就算你不是我娘子，我也不会摔你递过来的水。”柏以丹起身离开，张目秦就变得满脸沮丧。
树上，张三郎听见声音于心不忍。
扭头扫了一眼灶房里忙碌的身影，他翻身下树。
拍了拍张目秦的肩膀。
张目秦抬头，略带怪异地望着他：“三郎，你拍我做什么？”
“她本来就是你娘子，所以她的假设不成立，再有下次，就直接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
张目秦双眸一瞪：“你是让我直接说我喜欢她！？”
张三郎冲着他一皱眉，“或者你再大点声，现在告诉她也可以。”
张目秦吓得立马捂嘴，冲着他一个劲的摇头。
张三郎：“……”
“瞧你那怂样！要不是恰巧买了个你喜欢的女人，不知道你啥时候才能找到媳妇！我要是哪天遇到喜欢的人，我绝对不会像你这么怂！”
“那你会咋样？”张目秦眨着懵懂的大眼睛。
“反正不会像你这么怂！”张三郎眉心一蹙，转身逃避。
因为假设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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