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大厅中顿时如死一般寂静。
没有人蠢到这时候去反驳，触他的霉头。
原本不明所以的心里也一个咯噔，危机感顿起。
他竟真敢杀人！
但还是有不少人察觉到了不对劲，激发了小范围的担忧。
“话说……魔法学院外面飘荡了那么多幽灵本身就很奇怪吧？”有人小声嘀咕。
“你也看见了？”
看过来的魔法学徒赞同地靠近了他一些，“现在外面太奇怪了。
就没看见几个正常人，导师他们也不在，只有舞会的邀请函一如往常。
害得我只好先来这里，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在呢，还不敢表现出什么异常。”
“之前不还有不少村庄遭到了袭击么？这家伙是个巫师，说不定就是哪个巫师家族搞得鬼。”
他们是魔法师，对此虽然觉得事情有些糟糕，但说多害怕倒也不至于，只是十分忐忑，不愿下一个轮到的便是自己。
毕竟他们都有庇佑的老师，本身也具备一定反抗能力。还身处自己的学校，事情总不会真的闹大。
就好比学校里突然窜入了一伙歹徒，总不会所有安保机关都见死不救。他们要做的，仅是在危机中自保。
要论杀人能力，在场的哪个人没有杀人能力？
“是亡灵法师也说不定。先前还有亡灵法师为了炼制亡灵大军屠杀了一整座城呢。
我们拖延时间，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好了。等导师们解决了麻烦，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我倒觉得，也可能是那些古怪的傀儡师吧……这些邪恶的职业真该灭绝了才好！”
边上的一个绿发小卷毛愤愤不平，用胳膊肘动了动姜离。
人在遭遇危机时似乎总是喜欢拉帮结派来增强自己的安全感:
“缪雪，你怎么看？你不是最讨厌那帮脾气古怪的傀儡师吗？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他们做的？”
姜·傀儡师·离:“……”
什么鬼东西，怎么还带地图炮的呢？
什么倒霉事情就往傀儡师身上扣。
姜离木着脸往艾丽莎边上挪了几步，摆明了不想理他:
“不知道，别问我。”
“难不成真是死去的大魔导师变成了月光下的杀人幽灵，回来复仇了？”
小绿毛颇有些惴惴不安，开始疑神疑鬼，仿佛看谁都不太对劲。
这群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个个的还指望姑且渡过眼前危机，稍后等人来救呢。
这走向连艾丽莎都有些看不明白了，也不知她怎么操作的，总归拉了一个透明的魔法结界，声音貌似只有姜离一人听到:
“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对。
我以为布鲁巴萨魔法学院所有人都已经成了亡灵，而这些人不过是外表保持得好一些罢了。
原来不是？”
现在猜测得还如此真情实意。
“是，也不是。”
姜离垂眸，对艾丽莎就要耐心多了:
“别忘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线。
从乌云海外遇到咕咕开始，布鲁巴萨所在的时间便是百年前，末日降临的几天前。
经过藏龙渊的种种，现在已经是末日降临的时间点左右。”
“你怀疑现在的场景也是当年学生们遭遇过的事情之一？”
“对。”
姜离认同地点点头，补充道，“准确的说，从我们自身的角度而言，这里主要涉及了三个时间点。
一是旧案。也即这些魔法学徒口中的‘多年前’‘玫瑰案’。当时发生的事件是，两名女生与一位导师在玫瑰花园割腕自杀，后不了了之。
二是新杀。也即‘缪雪’与‘妮可’本身所遭遇的事情。
不论是见到亡灵也好，听到巫师先生呼叫安德里亚导师失败也罢，甚至包括梅塞里·克鲁格学姐的交谈，学生中有人想找这些交流生的麻烦……都是真实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情。
三才是我们自己。
我们从藏龙渊前往布鲁巴萨魔法学院，在进门前便被幽灵附身，顶替了她们的身份。
如果这里真的因布鲁巴萨的重现而成了一个大型副本，那么赋予其诸多隐藏规则并不稀奇。”
艾丽莎眨眼间便明白了她指得是什么，轻声道:
“比如刚才那名黑袍魔法师的异化。
当时最可能让他受到刺激的东西……是光圈。他对光系魔法敏感，再联系他口中的‘外来者’，以及在布鲁巴萨失踪的大长老。
不难想到，也许是当年的大长老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从而被如今的副本定为隐藏规则。比如——
不能用光系魔法刺激亡灵本身，否则将遭到尸化攻击。连带着他身上的线索也无了。”
能成为热门圣女候选人的存在自然不会是蠢货，艾丽莎想了想，一句话概括了她们如今的状况:
“我们顶替了缪雪与妮可的身份，参与了当年的事件，疑似来自月下玫瑰的报复。”
姜离吊儿郎当地单手支在艾丽莎肩膀，与注意到屏障看过来的巫师先生相对，艾丽莎已抬手将屏障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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