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凌杰咬牙道：“对。任何事。”
水月一脸兴奋：“那你拜我为师吧。”
“可以。”凌杰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水月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大怒道：“我怎么感觉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而且，我不喜欢拜师变成一场交易。你还是走吧，以后都别来了。我讨厌你。”
“你以为我水月是什么人？你拒绝拜师就拒绝？想拜师我就要收下你？你以为我的徒弟，是一个商品么？”水月很生气。
凌杰道：“那，你想怎样？”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水月转身，暴跳如雷。
凌杰浑身冰凉透底。
这一刻，凌杰感到深深的挫败。
往常的自己，是大国将星之王，提镇东王。
兵锋所向，天下无敌。
自己几乎无所不能。
自从三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凌杰从神坛跌落，才知晓人世间有诸多的无奈。
凌杰很想开口说点什么，也很想生气的拂袖而去。
但是苏紫烟怎么办？
低头看到昏迷之中的苏紫烟，凌杰的心都碎了。
人家都这样了，我凌杰受点气又算得了什么？
“水月，我凌杰之前不拜师，是因为我对师父这两个字看的很重。我从未拜过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正是因为我看的很重，所以我才对你不放心。我怕拜错了师，所托非人。”凌杰道：“我和你相处下来，我发现你这个人虽然性格暴戾，喜怒无常，杀戮凶狠。但是我也发现了你的孤独，发现了你的坚守，发现了你的责任和使命。我愿意认你。”
“这番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发自肺腑。我现在，认可你了。”
“我老婆是个普通人，是个医生，从小就学习医术，心地善良。想着以后治病救人。如今中海发生了病患，她带人去资助，结果被人闹事，打穿了脑袋。她是个善良的人，她有着美丽如钻石一般的纯良。不应该死的，不应该的。”
“有人缝合她的脑袋，止住了颅腔出血，但是脑死亡，没有意识。需要你的控心术，激发她的意识。”
“我请求你，救救她。”
凌杰一字一句说完，最后伏地叩首：“求你了。”
水月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凝视良久。
“你刚刚说的话，我很喜欢听。”水月负手而立：“不过做我的徒弟，付出的代价，是你所不能想象的……”
水月话还没说完，凌杰打断道：“我认你为师，纵死亦不悔。”
“抬上来吧，我看看有没有救。”水月倒也干脆，待凌杰把苏紫烟放在旁边的沙发上，水月低头查看伤势。
凌杰静静的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到水月。
片刻后，水月收手，吃惊道：“之前给她治病的人是谁啊？”
凌杰想了想，直接说了出来：“苏惊鸿。”
水月摇头：“没听过这号人。不过此人的手法真是高超，本来这样的重伤，必死无疑。但是她居然能够缝合伤口，止住颅腔内的出血。更重要的是，为你老婆保住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这一口气，你老婆早就死了。”
纵然凌杰一再认为苏惊鸿的医术高超，但听了这话，心中还是不免感到吃惊。
水月道：“你老婆也不是普通人，否则早死了。”
凌杰颤声问：“我老婆，还能救过来吗？”
水月沉凝道：“三成概率。我试试吧。”
说完，水月盘坐下来，双手放在身前做了一个爱心的手势，猛然往苏紫烟的大脑位置猛然一推。
“嗡！”
凌杰忽然感到大脑一阵眩晕，仿佛有一股巨大的精神气场横扫而出。
接着，就看到水月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眼珠在不断的流转。苏紫烟的身体，第一次颤抖了一下。
这，就是控心术吗？
好神奇。
凌杰死死的盯着，眼睛一眨不眨。
过了很久，水月浑身汗水直流，最后连身体都在发抖，面色苍白，仿佛筋疲力竭。
不用想，凌杰就知道水月施展控心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啊！”
水月忽然嘶吼一声，随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颓废的靠在沙发上，大口喘息。
凌杰连忙送上一杯热水：“你没事吧？”
水月喝完一杯热水，这才稍微缓了一口气：“没事。就是遇到了一点特殊情况。”
“那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凌杰仔细的看过苏紫烟的情况，并没有明显的好转，难免担心。
水月十分疲惫，道：“一次控心术不足以让她苏醒过来。不过她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我能够从她的意识之中读出她的记忆。这就说明她的大脑皮层核心中枢是完好的。接下来，我多施展几次控心术就可以恢复了。”
凌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谢谢你！”
凌杰深深抱拳道。
水月挥了挥手道：“我很累了，要休息，你去周围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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