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内衣，该是女子穿的。”
少女满脸难以置信，“我昨天看到了，你……”
李怀安轻咳一声，尴尬道：“并非你的……看的那种……”
少女娇躯一震，赶紧跑到卫生间，片刻之后，紧握小拳头回来，死死盯住他，面色几番变化，换脸似的，古怪，震惊、羞愧、哀其不幸、最终归于沉寂。
李怀安屏住呼吸，都快替她憋不住了。
“你……”
“你听我说……”
李怀安缓下来，深深呼气，“我并没有穿你的……”
“没事的。”
纪采薇轻声叹道：“难怪你都二十三了，依然未曾娶亲，在仙乾大陆，普通凡人十五岁都当爹了，原来，你有特殊之癖……”
“不是。”李怀安也叹，“你听我解释。”
“无需解释，我懂。”
纪采薇反而舒了口气，“本来我还觉得，在你家居住，会有诸多不便，如此看来……很好。”
李怀安无奈，“你真的想歪了，我真不是，我钢铁直男……你知道什么是直男吗，就是……”
“嗯嗯……我能猜到。”
少女微微一笑，李怀安看出了敷衍。
“不，你不知道。”
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百度给她看，“直男，网络流行词，一般指性取向为异性的男性，呃……性取向就是性别指向，比如我的性取向就是女性……”
“哦……我还是文盲。”
“我没骗你！这还不值得我撒谎，你信不信我？”李怀安脸一黑。
纪采薇连连点头，“信，懂了。”
你懂个屁！
“不是，你还没理解，你看，下面还有。”
李怀安道：“直男是对部分男性特征的一种调侃，突出纯正的男性特征，也暗示情商堪忧、缺乏审美、看待女性简单粗暴、在情感上缺乏技巧等表现……
这说的什么玩意？这段与我无关，前面那句，纯正的男性特征没错，我是另一种直男，不是弯的那种……”
“说的是没错呀，难为你了。”
纪采薇浅笑道，“难怪你对我这么有耐心，我也觉得你很亲切。其实你别怕，你这种不想让人知道，欲盖弥彰的心理我能理解，他们开始都这样。”
“……”
李怀安茫然问：“什么都这么说？他们是谁？”
纪采薇道：“我们清泽峰的师兄呀，相比其他峰，我们清泽峰很开明，亦有许多师兄有此癖好，我们还帮忙遮掩，不让二峰主知道，皆称他们为姊妹。”
“姊妹？”
李怀安无语：“我真不是，其实就是不小心扯断了。”
纪采薇红着脸拍他肩膀：“对呀，你的体型比我宽大，扯断正常，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
“住口！我还跟你说不明白了？”
李怀安脸黑似锅底，终于恼羞成怒。
难怪不撞南墙不回头，先入为主，一根筋，实在难搞。
“当我没说，我去看电视。”
纪采薇吐了吐小舌，跑了。
“……”
李怀安哭笑不得，牙根痒痒。
外加越熟越欠！
也对，想来动辄发波跳楼，也不可能很温柔。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如银瓶乍裂。
女神梦破碎了。
木着脸来到客厅，少女拿着遥控器换台玩，大眼珠子跟着他转悠。
“嘿嘿！”
“嘿嘿……”
各怀鬼胎一笑，李怀安一屁股坐在少女身边。
纪采薇犹豫了下，还是往旁边掂掂。
“纪采薇，我最不喜欢别人误会我，解释最后一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哦，我……”
“你先别说话！”
李怀安认真解释道：“我去修插头，瞧见你的衣服放在地上，就往洗衣机里放，不小心弄坏了，并没有穿，我真是直……不对，我是男人，喜欢女人。”
纪采薇郑重点头：“好吧，我相信你，明天你去买点绸布、针线，我重新缝制……”
“哦，好的，但是我给你……”
“多买一些。”
“……”
“……”
妈个鸡，也好！
小荷要露尖尖脚，也勿怪蜻蜓立上头。
之前念她无知，两张好人卡没跟她算，现在好了。
新仇旧恨了属于是。
李怀安调整情绪，眨眼微笑：“姊妹。”
“呃啊……”
纪采薇一阵恶寒。
“以后就要一齐生活了，真好。”
“哦哈哈，好好……呀！”
话音未落，忽然黑影压顶，纪采薇还愣着，已被紧紧熊抱。
“你你干……”
“这是姊妹之间，表达亲近的方式，和握手一样。”
“你松，松开……”
“你不会介意b……”
砰！
“啊——”
“你你你没事吧，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别动，叫人！”
“啥？”
“好像折了，让我缓缓……”
……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这句话李怀安信奉已久。
李妈教育他这是错的，吃亏才是福。他理解，但就是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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