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往至前一刻，这是天女兽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在东方羽印象中，天女兽从来不关心这个问题，顶多只是说一句让他放弃那个女人罢了。
但现在天女兽一改常态的问起了，这倒令东方羽有些措不及防。
妖女兽依旧是自顾自喝着喝酒，仿佛对一切的事都漠不关心。
“我对她执念很深么？”东方羽望着天女兽反问道。
天女兽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从你觉醒武魂为始，她便一直在利用你，甚至无数次想要杀你，你有了自保之力以后不说离开她应当也会厌恶她才对，但你没有。”
东方羽神情有了一丝变化，但没有说什么，像是在犹豫，又有些欲言又止。
“她让你杀人，你就杀，她完全是将你当成了杀人工具，也许因为我不是人类的原因，我无法理解即便如此，你为何还不放弃她？”
“我记得我曾跟你说过，这个女人迟早会有伤人伤己的一天。”
东方羽喉结动了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见他依旧不答，天女兽继续道：“你不知道你体内的心魔就是被她释放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她要你手上沾染鲜血，你今日断不会如此！”
东方羽听见心魔二字，握着酒杯的手动作僵硬了一下。
“是么？”
天女兽笃定道：“是，你若是说你喜欢她，那为何却不能令相思断肠红花开？你对她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你别忘记了，她心里的人是玉小刚，即使她与你行了那种事，但她依旧不爱你。”
站起身，东方羽走至窗边，只留给了二人一个背影。
“她从来都是对你不起，你为何不愿放弃她，你需要告诉我一个理由。”天女兽站起身，望着他的后背道。
如她再不制止，他必然成为第二个比比东，而且还会比那个比比东更加可怕。
妖女兽随之也站起身，就这么古怪的看着二人，一双红色瞳孔暗暗转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是想说我在犯贱吧？”东方羽望着窗外，淡笑道。
“你……”
“我记得我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在想，比比东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在想，为什么偏偏是她经历那些，我还在想，她为什么会死。”东方羽闭着眼回忆道。
“后来吧，我拜她为师之后，我也知道她待我没多少真心，我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她，我真的想过。”
天女兽问道：“可你还是没放弃不是么？”
“是的，我没有放弃。”东方羽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理由呢？”这句话是妖女兽问的。
但现在三人都不计较这些了，反正谁问都一样，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答案。
“也许是因为她漂亮，也许是因为我前世便喜欢这个人物，又或许是因为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告诉我别放弃。”东方羽回答道。
说罢，东方羽转过身，面带微笑的看着二女。
随后，他从魂导器里拿出了相思断肠红，也不磨叽，直接逼出了心头血滴落在花蕊之上。
“我想的是比比东。”东方羽解释了一句，随后便闭上眼开始冥想。
不出意外，一分钟后他遭受反噬半跪在地，失败了。
“噗！”东方羽擦了擦嘴角血迹，又重新将相思断肠红收起。
“我自认为够喜欢她，但结果……”
天女兽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摇晃。
这溢出的酒香，似乎掩盖了房间里沉重的气氛。
“你知不知道心魔正在吞噬你的理智？”
“嗯，大概能知道。”东方羽站起身答道。
妖女兽看了一眼二人，叹道：“你们聊吧。”
说罢，便回到了东方羽体内。
现在的时间，是留给他们二人的。
“你想通过她女儿来得到她的心，不觉得可笑吗？”天女兽问道。
东方羽微微摇首，“你为何只看到这点？千仞雪我更多的是想得到她身后的支持，这样我才能得到教皇之位。也许你会鄙视我，认为我与唐三一样无耻，但我要说的是，千仞雪帮唐三，武魂殿会死很多人甚至会覆灭。帮我则不同，我不会让武魂殿牺牲二十万魂师，更不会让武魂殿覆灭。”
“既然都是利用，我为何不让她发挥最大的作用？千仞雪若不喜欢我，难道让她去喜欢唐三走老路吗？我与唐三都是骗她，但我会给她一个想要的生活。”
还不待天女兽继续问，东方羽便继续道：“我是真没想过利用一个女儿来攻略她母亲，我骗她喜欢我完全是因为她少主的身份，假使她不是比比东女儿，我依旧还是会骗她。”
“言而总之，我要的是斗罗殿少主的支持，只是她恰好是比比东女儿罢了。没有千仞雪还有下一个李仞雪，我要的是她的少主身份并非她比比东女儿的身份。”
听见他自我洗白的解释，天女兽叹气，“不管是有意无意，你还是通过了一个女儿来追求她的母亲。”
“我非君子。”东方羽笑着道了一句。
“答应我一件事，若是她日后开口拒绝了你，那你便放弃。”
……。
武魂城，教皇殿密室。
比比东手中正握着一把紫色的镰刀，镰刀通体有些不少奇异古纹，且源源不断的露出黑色气息。
“这就是……罗刹影镰？”
“是的，恭喜你。”罗刹神出现在她身后，一脸真诚的恭贺道。
“桀桀……”比比东握着镰刀，嘴里发出怪异笑声。
见比比东在笑，罗刹神那张与比比东一模一样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瞧瞧，多完美的继承者啊。
不止是成功完成了任务，还超标完成了，那个拥有天使武魂的小家伙，已经有入魔的迹象了。
这个结果就是她想要的，她真的毁了一个未来的神。
顿时，又是一团黑气不动声色的打入了比比东体内。
“我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你那小弟子？”
比比东停止了笑声，转过身看着罗刹神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对他有愧疚之心，在他的心里，你现在只是他的仇人。”罗刹神轻笑道。
“所以呢？”
“所以杀戮之都是他的好去处，既然做了，那就得做的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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