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震站在夜府正堂里，冷煞气铺满宅邸。
夜府敞开的大门口，苏妩妩混在围观的百姓中间，一身道袍，如野鹤闲云的方外之人。
夜凌语上午的时候，被苏妩妩带着婚贴虐了心，此刻眼肿如核桃，头顶的发，也白了几分，全然没了神女的气质。
“震王，你带人闯本公主的府邸，假借龙神之名，想将本公主送进深山，可是在排除异己？”
殷震：“本王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闵洲百姓。让你进山，也不是让你涉险。本王会派亲卫护持你的安全。若是让夜大公主死在了龙山，本王愿自断一臂。”
龙山深处，他早已命人埋下了负灵石，他挑选出的护卫，也全都经过了负灵石的淬炼。
他做下这些，也都不是为了要夜凌语死，而是让她变成普通人。好让妩妩可以亲自解决她。
府门外，前来围观的百姓听后，自发的站在了殷震那边。
“神女，震王愿意担责，您出事，他也愿意自断臂膀，证明他没有害您的心思。”
“震王祭拜龙神后，当晚就找到了海寇的根据地，铲除了那些恶徒，还将我们被抢走的财宝带回来，分发到我们手上。
震王当真是为了我们好。”
“神女，龙神真的存在，我家住海边附近，昨晚深夜，真真有看见巨龙护持震天卫。”
“神女……”
那些没有中蛊的百姓，在遇到这种事情后，最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
他们得了“龙神”的好，当然就为龙神办事。
这时，殷震身后又腾起一条巨龙，在夜凌语身边飞了一圈。
如此一来，百姓们自然更加笃定，“龙神”选中了夜凌语。
“参见龙神。”
“神女，您就答应入山相伴神灵吧，你的恩德，我们一定铭记于心。”
形势比人强，夜凌语再有不愿，也不敢擅自撕开伪装，违背整个闵洲城百姓的意愿。
“好，本公主去陪伴“龙神””
夜凌语被精心挑选出来的震天卫环绕着，走向门口停着的大红马车。
她在经过苏妩妩的时候，眼神充满恨意。
苏妩妩甩了甩拂尘，云淡风轻的退离人群。
伪装成和尚的五王爷，跟着她一起去买了只烤鸭。
苏妩妩提着烤鸭和一壶酒，跟着夜凌语的马车进了深山。
深山龙潭，震天卫直接将马车推进水里，还在龙潭附近快速铸起了负灵石围墙。
殷震显然是折磨夜凌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否则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对于夜凌语的哭喊声，苏妩妩一点儿也不同情。
她留在修真界的真身，被关在囚笼里，被她天天放血时，夜凌语也没同情。
苏妩妩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惨状，就拉着五王爷离开龙山。
他们下山后，殷震站在山巅上，看着他们离开。
震一：“主子，要把他们拦下来吗？”
那两人鬼鬼祟祟跟上来，偷窥了他们如何对待夜凌语，若是下山后乱传，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殷震：“不用拦。”
那两人武功高深，更上山的时候，特意隐匿了起来。下山的时候这样大摇大摆，一副故意要让他看见的样子。
他现在派人去拦他们，反而要中计。
震一：“主子，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夜凌语，接下来该完成什么？”
殷震：“给夜殇下帖子，说本王有意和他共谋天下局，同议九州事。”
震一热血沸腾：“是。”
……
沿山道路，星光开始落下，萤火虫在灌木丛里飞来飞去。
五王爷动用了点神力，让萤火虫飞到苏妩妩的面前，一会儿变成玫瑰花形状，一会儿飞成我爱你。
苏妩妩：“别浪费神力在这些视觉效果上。你如果当真是神力太多，就帮我把烤鸭热一下。”
白天在山下买的烤鸭已经凉了，冷掉的食物，香味不如之前。但她有点饿。
五王爷拿过烤鸭，瞬间替她温热。
果木烤制而成的浓香，瞬间勾起五脏庙的共鸣。
苏妩妩拿回烤鸭，先嗅香，再想着从什么地方开吃。
五王爷没什么食欲，而且有些愁眉不展。
“殷震没有因为你的出走而伤心欲绝，他对你的在乎，比我预估的还低。”
在五王爷的预估里，殷震至少应该消极几天，才能投入争权夺利。
苏妩妩戴上隔离手套，吃着油香四溢的鸭腿：“对啊，五爷，殷震对我的在乎只有那么一点点。我觉得，我无法完成让他爱我胜过他自己的任务。
你不如早点换人，从别的位面拉人来攻略他。”
她看过无数话本，一些带系统的话本，就有跨位面攻略的情节。
跨位面而来的女人，会显得格外不同，说不定就拿下殷震了呢。
已经飞升过的五王爷，而且还是能随意破开任何空间的五王爷，要从其余低阶位面拉人来此，应该很容易。
五王爷：“我没试过从别的位面拉人来攻略殷震，但有一位祖神试过。”
苏妩妩：“试过了？结果怎么样？”
五王爷：“惨不忍睹。不提也罢。”
苏妩妩：“我很好奇那位派攻略者的祖神是哪位，他有什么特点。我觉得，我跟她应该有共同话题。”
五王爷：“她是祖神之地，唯一的女祖神。生得绝美，又特别喜欢管万界苍生死活。跟其他超脱的祖神完全不一样。”
苏妩妩：“我可不可以大胆点推测，其实我就是那位祖神转世。”
五王爷：“不是转世，当年你游历诸天万界，遇到了真爱。他将死的时候，你刨了一半的心给他，想和他共享长生。结果他得了你的半颗心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凡人。
恰逢那时万界不稳，到处都有崩裂的回归混沌的迹象，他带着你的心一起，裂成无数片，进入诸天万界，以气运之子的身份，维持每一个位面的运行。”
苏妩妩：“我的真爱，当时爱我吗？”
五王爷：“非常狗血的是，他当时只是拿你历情劫。”
苏妩妩：“很好，我的拳头已经蠢蠢欲动。”
五王爷：“妩妩，你的半心，已经承受不住混沌的侵蚀，如果不能收回另外的半颗心，你就该真的陨落。同为祖神之地的同僚，我不想给你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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