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锦宝见到了郝教授。
她以为郝教授是个中年人，想不到他很年轻，看着最多30出头，五官清俊，气质儒雅干净。
不得不说，他身上那股诗书气质仿佛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
“你好，苏锦同学是吗？我叫郝湛。”办公室里，郝湛站起身，主动和锦宝握手，“刘老师和我提了你，说你很特别，想让我和你聊聊。”
本来他以为和苏锦大概聊半个钟头足够了，并不觉得一个刚考上大学的新生能对计算机有太深了解，没想到这一聊就聊了一个下午。
苏锦对计算机发展的见解一度让郝湛感到震惊。
计算机这东西本来就是新兴产物，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对它知之甚少，为什么这么一个年纪小小的小姑娘能对计算机这么了解？
想到这儿，他问：“你想看看新研发的那台微型计算机吗？”
锦宝忙不迭地点头，“当然！”
计算机是学校里非常重要的资产，价值十几万，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坐在计算机前的操作员看见郝教授带学生来参观时感到无比意外，不过他什么也没说，继续认真工作。
郝湛耐心地和锦宝解释说：“操作员需要通过操作按钮来控制计算机，编写好汇编语言后，通过有孔的纸带将程序输入电脑进行编译。”
锦宝有种看古董机的感觉。
“这样操作也太麻烦了，只有安装操作系统才能实现程序共用，便于对计算机硬件资源进行管理。”盯着操作员看了几分钟，锦宝忍不住说。
郝湛对锦宝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点头道：“关于这点，我很清楚。
然而国内对操作系统研发是空白的，如今唯独美国才有计算机操作系统，它是由美国digitalresearch软件公司研制的。”
想到操作系统这件事，锦宝不由得拧了拧眉头。
她很清楚将来应用在计算机上的操作系统主要是微软的windows系列，unix及linux……
在这众多操作系统中，属于中国人自主开发的操作系统是0。
2000年以后倒是有了不少国产操作系统，但也是基于手机端研发的。
换句话说，只要美国一天不卖操作系统，那他们就只能一直用这种最笨最低效的方式运行计算机。
“你刚才在想什么？”走出机房后，郝湛问锦宝。
“没什么，”锦宝叹了口气，“我想只能等着美国卖系统了。”
“你没想过自己研发吗？学校也想组织研发小组，你有兴趣加入吗？”
“啊？”锦宝吓了一跳，忙摆手，“不行不行，研发操作系统这种高科技工作，我是绝对干不来的。
编写一下那些简单低级的汇编语言，我倒是没问题。”
郝湛笑问：“你觉得那些汇编语言很简单低级？”
“相对来说啦，这种依赖于机器的代码指令，只要记住逻辑，根本不需要脑袋去想就能码出来。”
“那你觉得什么语言高级呢？”郝湛好奇问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会问苏锦这么深奥的问题，她还只是刚来大学的新生……
就在郝湛想主动撤回这个问题时，锦宝随意道：“高级编程语言通常可以跨多种架构移植，需要解释或编译，比组装复杂得多的任务。
不过这都是基于操作系统而言的，没有操作系统，高级语言就是白搭，运行不了。”
这回答她信手拈来，就像是在和人闲聊天气一样简单。
郝湛看着锦宝的目光越来越深沉，满满的探究，“你能告诉我……”
知道他想问什么，锦宝摇头道：“抱歉，我只能说我对编程语言感兴趣，至于这些知识哪学来的，我不能告诉你，我也解释不清。”
郝湛没有为难她，温和地笑了笑，“不要紧，每个人都有秘密。”
锦宝松了一口气，想着幸好他没追问，不过她之所以会这么坦诚也是觉得这位郝教授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好像什么话都可以告诉他。
“虽然不知道关于计算机的知识你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我觉得你是可造之材，如果你愿意，我想收你做我学生，你以后不需要再去上课，跟着我做研究就行。”郝湛说。
锦宝开始纠结起来。
研发操作系统吗？完全就是无用功啊，不过也许能从中学到一点知识？
总比上那些无聊的课好吧？
软件研发是与时俱进的行业，不进则退，那些课适合对计算机一窍不通的外行，她上那些课纯属是浪费时间。
这个郝教授风度翩翩、儒雅随和，也很好相处，做他学生也挺好的，也许还能接触到未来计算机行业的大佬。
“你可以好好考虑……”
郝湛话未说完，锦宝说：“我考虑好了，师傅，以后跟着你，我算不算是研究生啦？要考试吗？”
“嗯，是研究生，但不用考试，”郝湛笑着说，“不过你最好能写篇论文交给我，算是你本科毕业论文，我好给你归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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