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秦克和宁青筠给他们的学生定下的期末考试，就是以抽签的形式分成几组，合作完成一个课题，并在放寒假前完成一篇合格的、得到秦克和宁青筠认可的论文初稿，才算是通过考试。
最终学生们都顺利通过了这次期末考试，部分论文的水平还挺高的，例如数学博士生迪尔克·希尔、余敬林、阿什丽·凯达、汤晓园合着的《具有Hilfer分数阶脉冲微分方程边值问题解的思考》，物理硕士生花满亭、尤塞夫·德恩、西门蕙、蒋云静四人合着的《三维可压缩磁流体力学方程组大解时间导数的衰减研究》，都可以轻松在国内的核心期刊里过稿，其余几个小组的论文也是中上水平，整体来说秦克对学生们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和宁青筠一细聊，果然最先过稿的就是上面的两篇论文，分别拟发表在《夏国理论数学》和《夏国物理学报》上，都属于国内比较顶尖的核心学术期刊了。
至于其他学生的论文还在等候回复中。对于多数学生来说，第一次以一作投稿给国内知名度较高的核心期刊，自然难免会有些忐忑与期盼。
尤其是秦克、宁青筠连通讯作者都没挂名，这论文能不能过稿就真的纯看里面的内容质量了——哪怕已经过了秦克二人的初审，可学生们还是会担心万一编辑看走眼了呢。
听着宁青筠提起学生们的担忧，秦克不由好笑道：“当初我们第一次给顶刊投稿时也有这样的忐忑阶段，他们慢慢就会习惯了。当我们的学生，以后发论文到国际顶刊里也不会是什么多难达成的目标。”
宁青筠更关心秦克刚才的神色，问道：“厄尔尼诺现象真会很严重？”
“今年不算最严重的等级，但造成灾害也不容轻视。尤其是明年后年怕会越来越严重……”秦克向来不会隐瞒宁青筠，何况这些情况宁青筠迟早都会知道，便详细地说了遍，又和宁青筠商量对策。
刚才匡松林的那份报告里只有情况描述和比较简单的对策建议，后者较空泛，秦克打算将之再细化一下，单独递给杨承科伯伯。
宁青筠在气象灾害研究上也投入过大量的精力，加上女生的心思更细密些，琢磨出了不少主意，两人忙碌了一个下午，才初步完成了《应对厄尔尼诺现象的五大建议》，主要包括完善气候系统综合观测站网和气候变化数据库建设、提升气候变化及极端天气气候事件精准预测能力、提高气象灾害监测预报预警能力和全社会气象灾害防御应对能力、建设气象灾害风险评估和决策信息支持系统、全力加强淡水资源的管理及咸水淡化工程等，差不多有五千字。
若非微光能识别唇语并自动记录，光是敲这么多字也得花一个多小时。
这时卫锋敲门进来提醒两人回去吃晚饭，秦克才发现天色已晚，看来今天早没法子打篮球了，便一手拿起打印好的报告，一手握住宁青筠的小手下了楼，坐上卫锋的车。
2月底的京城郊野已出现春天的绿色，原本散步回别墅是比较舒适的，但此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卫锋便准备了车辆来接送。
见秦克和宁青筠上了车后都揉着眼睛，卫锋忍不住问了句：“秦院士，宁院士，今天工作累着了？”
“还好。”秦克不习惯让身边人担心，很快露出了平时的微笑，伸手替宁青筠按摩肩膀与后腰。
准妈妈在这两个位置是最容易感觉疲惫与酸胀的。让两人高兴的是，上周进行的最新一次孕检显示，两个小宝宝都非常健康，发育得也很好，并没有寻常双胞胎发育较单胎稍缓的迹象——当然，这也会让准妈妈宁青筠更添加些负担。
两人在车里又再讨论了一会对策，确定没什么需要补充的内容了，秦克便让微光将文件通过加密邮件发到了杨伯伯的邮箱。
秦克先联系了一下杨承科伯伯的秘书鲁信平，确定杨伯伯没在开会或者接见什么人后，便拨通了杨伯伯的电话：“杨伯伯，您好，我是秦克，有件事想向您汇报一下……”
秦克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遍：“情况就是这样，正式的报告我已让流体力学实验室走流程上报了，而具体的对策建议我俩也已发到您的加密邮箱。此事已刻不容缓，还请您尽快向上层提交，看能不能尽快研究落实。”
不到秦克不着急，他俩的建议更多是对策，要落到实处还需要各个部门研究部署，而厄尔尼诺灾害迫在眉睫，六月起就会迎来较严重的厄尔尼诺现象，如果不在那之前尽可能地做好准备，就会造成较大的损失，尤其是农作物会遭遇严重的减产，农民全年的辛劳也会付诸东流。
杨伯伯听得很认真，听罢点头道：“我会马上处理的。”如果这些话是别人说出来的，那还可能是危言耸听，但秦克宁青筠说出来，就绝不一样了，无论是杨伯伯还是国家，现在都极为重视这两位年轻科学家的建议。
“谢谢杨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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