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钱庄是商家名下的平云钱庄，有商家做保障，从未赖过任何人的账，因此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欢去他们这里。
何员外收买的那个人应该也是如此。
墨南谌直接带着京兆伊来到钱庄，表明来意：“不知今日可有突然发财的人来过钱庄？”
“确实有，才走了一个时辰。”掌柜点点头，把账簿拿过来，指着最上面的一条说道：“张二麻，之前来过钱庄几次，最多是存取五两银子，今天上午他手拿一张一千两黄金的银票过来，换成了面额较小的银票。”
一千两黄金，对普通百姓来说，就算是从爷爷那辈开始攒，也攒不了这么多，这黄金肯定不是正当渠道得来的。
张二麻来钱庄这一趟，不光是为了查看银票的真假，更是为了换成面额小的，到时候花着方便。
“这人肯定有问题！”京兆伊在旁边听着，越听越后怕，要不是有王爷，自己真就着了何员外的道，把真正的凶手放了出去。
到时候京城里死的女子越来越多，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王爷，京兆伊大人，按照钱庄的规矩，只要来钱庄存取银子，那就是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把客人的信息说出去，这次是因为和案子相关，所以我们平云钱庄才破了先例，还请二位大人一定要把事情说明白。”
掌柜合上账簿，乐呵呵地解释了一番，作为钱庄嘛，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信誉没了，这路也就走到头了。
墨南谌明白他的意思，一口答应下来，他们配合自己调查，自己当然不会故意为难。
去抓张二麻的路上，京兆伊看向王爷的眼神里又敬又怕，这才两天功夫，王爷居然就解决了如此棘手的案子。
“王爷，下官实在自愧不如。”京兆伊拱手行礼，心里不停合计着，或许自己应该从中立派变成王爷一派。
“只是凑巧撞见罢了。”墨南谌摇摇头，敲打了京兆伊一番：“日后遇到案子，一定要尽心尽力，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是是是。”京兆伊连连点头，羞愧的老脸通红。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张二麻家，房屋很破，屋顶甚至还漏了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墨南谌以为人是提前跑了，正准备下令搜寻，就见旁边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官爷，你们是要找张二麻子吗？他们啊，早就搬到大宅子里去了，说来也是奇怪，平时我们的日子都差不多，他怎么突然就有钱买宅子了？怕不是做了什么小偷小摸的事！”女人说起这事，很是不岔。
比起贫困来说，邻居的突然暴富更让人接受不了，出于嫉妒，女人伸手给他们指了指路，示意他们往东走。
很快，沉浸在暴富喜悦中的张二麻子就被京兆伊关进天牢，同何苗大眼瞪小眼。
“张二麻，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有人会给你一千两黄金吗？”墨南谌似笑非笑的问了出来：“本王怎么不知道，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赚了？”
“这……”张二麻顿时就糊涂了，他原以为那是有钱人家出手大方，可现在想想，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墨南谌不兜圈子，直接把实话告诉他。
“你旁边那人是何苗，何员外的独子，是害死了几个妙龄女子的凶手，更是给你一千两黄金的人！”
张二麻张大了嘴，终于反应过来，合着那不是自己的贵人，是把自己拉下水的魔鬼，现在金子没了，自己还被关进了天牢。
他越想越气，转身直接和何苗打了起来。
“你这个畜生，自己杀人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骗我杀人？你想死，不要拉着别人垫背！”
“什么叫骗？那不是你心甘情愿的吗？”何苗不傻，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站着挨打，边骂边还手。
身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他根本就打不过张二麻，眼瞅着拳头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把自己的爹爹搬了出来。
“你这个下贱的东西竟然敢打我，我爹爹可是何员外，他要把你的九族都杀了！”
张二麻有一瞬间的呆愣，拳头停在半空，不知道要不要往下落。
墨南谌适时补充了一句：“一个小小的员外可没有诛九族的权利，更何况还是戴罪之身，轻而易举就能拿出一千两黄金，何员外平时没少贪啊。”
若是清清白白做官，就算是急死也不可能拿出这些黄金。
张二麻瞬间放心下来，发疯一样的殴打何苗。
“京兆伊，咱们现在应当去何家收网，明日上朝的时候把此事禀报给皇帝。”墨南谌没有管牢房里的乱象，叫上京兆伊直接去了何家。
负责看守的官兵看见他们两个，纷纷行礼让路。
“何员外，你纵容儿子杀人，买凶杀人，贪污受贿，这些罪名你可认？”墨南谌冷眼看着他，树落起他的罪名。
何员外笑了笑：“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都查不到，便准备直接让老臣来顶罪，你数落出这么多罪名，不知可有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那就是在胡诌八扯，到时候非但立不了功，还会被皇帝怪罪。
“何员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撒谎狡辩！你用一千两黄金收买王二麻，让他出去残害无辜女子，这些事情本官和王爷已经通通调查清楚，你还想怎么抵赖？”京兆伊气的一瞪眼。
他们是过来抓人的，不是听狡辩的。
“什么一千两黄金？”何员外这下彻底蒙了，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调查的如此之快。
事已至此，不管自己用什么办法狡辩，都没有办法摘干净，还不如认罪，至少能留得儿子的命。
他叹息一声，沉痛道：“既然被你们发现，那我就说实话吧，那些女人都是我杀的，和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们应该抓我，放过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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