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不想留下任何一片阿芙蓉。
人,也逐渐撤回来,送到江西去。”
魏广德不想留张四维在朝堂了,留下始终是个隐患,还是早早的让他离开为好。
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疏忽大意,可能就留下一个让他攻讦的理由。
或许他也自知短时间内无法和自己打擂台,但似乎从未放弃给他找麻烦。
当初李春芳致仕,就是在内阁议事中一次次对高拱退让,最后让他在百官面前威望扫地,不得不离开。
张四维没有高拱的锐气,但是却想方设法在各方面变着法的想要打击自己威望,这很危险。
至于张鲸,魏广德拿他没办法,张宏现在是内相,他还得和张宏保持良好关系。
而此时的万历皇帝也忙完今天的工作,让人准备酒菜,就在御花园里摆了一桌开始饮酒。
关于万历皇帝嗜酒是流传于史书的,还是少年时,万历皇帝就迷恋上酒杯,常常因此喝醉,闹出不少事儿来。
之前,还有冯保在,万历皇帝还算比较克制,因为一旦冯保知道他酗酒,毫无疑问,消息会很快传到慈宁宫去,然后迎接他的就是太后的责骂。
现在冯保没有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消失了,自然让他可以肆无忌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身边,没有了太后的眼线,至少他们就算是,也不敢把皇帝的事儿再传播出去。
冯保就是榜样,冯保好运,能够去南京苟延残喘,可他们没有。
张鲸这会儿就站在万历皇帝身侧,不断给皇帝倒酒,吹捧皇帝酒量。
张宏知道消息,远远的站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有过去。
其实,张鲸压根就不该出现在皇帝身边的,张宏并没有培养张鲸的意思。
只是这小子自己走运,入了皇帝的眼。
因为没有培养,完全靠自己,所以张宏现在对张鲸的管教也是有些乏力。
其实,明朝太监对于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内侍,都是有一定要求的,特别是一些诸如献媚皇帝,用奇技淫巧蛊惑皇帝的,都是要遭到处罚的。
当然,实际上遇到这样的人,即便是提督太监,往往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毕竟这些人在皇帝身边,也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处置,皇帝护短的话,说不好自己闹个灰头土脸。
而现在张宏就面临这样的问题,虽然是自己干儿子,可却干了不允许的事儿。
就现在的情况,如果他去处置张鲸,怕是皇帝会护短。
至于把事儿报到太后那里,张宏也有些担心,冯保可是前车之鉴。
“唉。”
叹口气,张宏转身离开这里,回司礼监处理公文去了。
虽然今日头等大事儿自然是内阁草拟东征的圣旨,可除此外其他的奏报也是不少,都需要司礼监认真审阅后送到皇帝御前。
不过,在张宏走后不久,张鲸却是有意说道:“皇爷,这坛绍兴黄酒可是宫里秘藏二十年的好酒,在江南都是难得。”
“呵呵,酒就是用来喝的,你明儿让人去清点下,若有不足,传旨让地方上贡。”
万历皇帝此时有些微醉,一坛子酒已经喝了大半,这会儿还略微保持清醒,但稍后酒劲上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遵旨,小的明儿亲自去盘。”
张鲸急忙陪笑道,“随即又说道,听说江南那地方好哇,北地苦寒,咱们京城可不比南京......”
接下来,张鲸就对南京好一通吹捧,不知不觉就说到被罚去南京守陵的冯保,似乎还有些羡慕的说是冯公公去了好地方养老。
此时万历皇帝醉意更浓,听到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
冯保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好不容易才除掉,现在再次被提及,难免心情就不好起来。
是啊,都是江南好,罚冯保去南京守陵,到底是处罚还是让他去养老的。
想到前两日魏广德的一封密奏,给冯邦宁求情,锦衣卫也上报冯保之弟冯佑死在牢里。
算了,姑且让他善终吧。
想想自记事起,冯保就一直守候在自己身旁,心里不由得一软。
“听说押解的官差和锦衣卫对冯公公也是礼遇有加,都不像是被罚之人.....”
而此时,张鲸还在那里说着话,好像丝毫没有觉察般。
“锦衣卫.....”
万历皇帝忽然出声念叨一句。
“是啊,据说那日首辅大人派府中大管家张吉去送行,还专门给顺天府、锦衣卫押解官差打招呼,让他们善待冯保。”
张鲸急忙补充道,“听说锦衣卫指挥使没事儿就往内阁跑,比来乾清宫还勤。
干爹成天忙着在司礼监处理奏疏,也属于对东厂的管教。”
“东厂,锦衣卫.....”
万历皇帝偏着头想了想,记得自己好像下过命令,让锦衣卫听魏广德的指挥做事。
不过锦衣卫是皇帝手里的刀,这点还是牢牢记在他心里。
是啊,锦衣卫代表皇帝对外,而东厂则是代表皇帝监督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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