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问？”
“先前我见你和苏先生廊下谈心，你又举荐他主持文试，而且他江左盟的人帮我们打赢了两年前的青冥江水战，他自然是好的。但今天那个武功高深莫测的谷雨，在两仪门前呵斥了你一顿后扬长而去，姐姐你却无动于衷。这要是往常，就算他是真的天下无敌，你早就一刀砍过去了。姐姐你是不是也对他……”
“别胡说！”霓凰脸色微红，呵斥弟弟。
“姐，我错了。”穆青立刻蔫了。
“哎，此人偏偏武功绝伦，皇帝看重，誉王招揽，又进入武试前十，文试之后，极有可能嫁给他。这种局面下，他应该谨小慎微，对我敬重守礼，博取我的好感才是。可是却毫无顾忌，在两仪门前对我冷嘲热讽，在我看来，怕是誉王根本镇不住他，其实和苏先生一样，也是一个谜团。”
穆青点点头，原来姐姐喜欢的，是身带谜团的优秀男子。
我将来娶妻，是不是也要选择身带谜团的优秀女子》
“那到时候真要比试之后落败，姐姐一定要嫁给他吗？”
“呵呵。”霓凰傲然一笑：“没打起来之前，谁知道谁胜谁负呢？而且，他文试如何，又有谁知道？”
……
两日后，在梅长苏的主持下，文试考完，十位入选者走出文华殿，议论不休。
“这场文试偏南，谁曾想如此偏南！”言豫津皱眉道：“诗题为江南，目为春雨，江南春雨，我虽在金陵，多游历江湖，偏巧春日苏杭之地都没去过，如何写这江南春雨？”
“唉，我也是，虽然行走江湖，多历春雨，可是又怎能写出应景诗词来。苏兄这个主持文试之人，居然这般坑人。”萧景睿摇着头也哀叹道。
连这两位生活在江南的公子哥都喊题目难，那些来自北燕、大渝、夜秦的求亲者，以及其他地方的大梁入试者，又能做出什么好题来？
武当派出身的李逍遥在他俩身后叹道：“更可恨的是这词，不仅要写余杭景胜，居然要以吕仙调做新声。我等武人在这文试作诗词，原本就诚惶诚恐，还要做新声新词牌，八斗文采也不够他折腾的。”
忠肃侯府的廖廷杰插进队伍来道：“诗词不论，这策论居然题出《尚书》的‘刑疑付轻，赏疑从众，忠厚之至。’不提国事，也不提史事，只取五经中的一句，真是前所未有，真正让人猝不及防啊，这苏先生脑中布置想的是什么。”
在这些人哀叹之中，谷雨昂首阔步，大步走出两仪门，看也不看周围的人一眼，径直走上誉王的马车，去了誉王府。
两仪门的城头上，蒙挚看着谷雨的背影，微微皱眉。
这人，当真一身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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