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友马尔兄弟他们，不久之前竟也曾行走于这处所在吗？
德高望重，却依旧不失洒脱之意。
虽接受了流霜同学的悉心提醒，付教授也并没有那么急着去换衣服。
甚至也没有急着回实验室，而是径直以这样的姿态，负手漫步于学宫内，思索着这个多灾多难所在曾发生的种种，以及前面地下方舟里的经历。
虽没有绝对把握，但最后还是一定程度证明，那个刚刚从肚子里爬出来的疑似马尔科。
鉴于在都尼斯的时候，他已经直接被粉身碎骨，甚至都算在了击杀里，事情一时越发诡异，堪称真正的不死重生。
而银雾庄园一行，马尔福和马尔卡，被碾碎之后更是连点儿san值都没提供给自己，有理由怀疑他们也有类似机制。
也就是说在那之后，那对同胞很可能也从某具尸体的肚子里再爬出来。
考虑到这次探索的时候并没有遇见他们，最大的可能性莫过于恢复到一定程度后已经走人，而学宫对此一无所知。
毕竟以学宫松散的管理，以及很可能有原生议会的掩护，两名半神来无影去无踪实在算不上奇怪。
这里面比较惊人的是两个人的恢复速度。
季流霜同学上次归家，老实算起来并没有太久，然后被碾碎的半神直接重获新生。
这原生议会当真是囊括了不少奇人异士。
至于为什么跟马尔科的重生间有这么大差别？
不好确定，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马尔福两人的“神性”了。
高阶超凡是本质的蜕变，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当然这些目前还只是头脑风暴，不排除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个人的耐活程度没那么夸张，现在还在某具尸体的肚子里缓慢孕育着。
可惜付前一向不过分乐观。
其中有个很简单的逻辑，如果真的事关两名半神的重生，原生议会对于用方舟给牢天使长做庇护，这种极有可能带来暴露风险的行为，真的能这么干脆？
包括现在真暴露了，似乎也没看到什么行动，隐隐战略性放弃的样子。
……
超凡一道虽玄妙无穷，但经常也是离不开得失二字啊。
轻叹一声，付前目光从面前雪树上收了回来，甚至没有折下一条枝叶多看看。
目送流霜同学离开后，刚才边思索边走到此种神奇植物面前，只可惜一番观察下终无所得。
观感确实不错，甚至连树皮都堪称细腻，叶子更是有种奇妙的美感。
只可惜即便一名二阶超凡的近距离观察，依旧找不出任何特别的地方。
就是普普通通的树而已，甚至连流霜同学提到的那份神奇，到今天也还没欣赏过。
这个季节的学宫，早上温度已经轻松突破冰点，甚至草木都会结霜。
然而下面的雪树叶子却依旧碧绿，看不到一点变色的迹象，俨然是一定要等到真的雪花落上。
不过就像前面说过的，没有收获也算一种收获。
跟苏糕再访善咒院的时候，隐隐就有的某种感触，此刻似乎变得更清晰了——关于为什么方舟没有被搬离这里。
流霜同学提到过一个很有趣的地方，那就是眼前这种雪树离开这里，也会因为不知道的原因失去变色能力。
前面倾向性最高的那个猜测说不定是正确的，即涅斐丽他们不是不想把方舟搬走，而是做不到。
没有办法重现那个作为码头，为方舟降临提供锚点的奇迹——因为没在学宫。
没错，跟为什么雪树到了别的地方，就不会有遇雪花变色那么神奇的表现，似乎可以尝试共用一个解释——
即某种震撼的伟力，赋予了这片区域以超凡层次的概念，比如“风水宝地”。
隐晦，不激烈，不容易被发觉。
否则不至于这么多年，都还没有被普遍试探出来，还是在一群天天作死的人面前。
但确确实实导致了一些情况的出现。
比如让身处其中的雪树变色，某些奇迹只有在其中可以重现。
换了地方都不行。
似乎再次感受到了世界底色的厚重呢……另外当年选址的人好眼光。
只可惜的是，想要证明这一猜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希望阿凯教授能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吧，比如一个可能跟那个奇迹相关的名字。
“吉因？”
感慨之间，下一刻真有个名字，在付前脑海里响起。
……
当然不是心念牵动下，终获命运启迪之类。
知识的探索哪有那么轻松，不过是付前尝试回应了某个意识中的呼唤。
来自于以弃狱之王之名，愚人之相，拐带自死亡主宰的誓约者婪虫们。
并且正是其中声音最大最虔诚的齿喉居士。
并非有什么窥私癖，或者准备再拿他们做什么实验之类。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就在刚才，齿喉居士的信仰呼唤，竟是突然变得激烈几分。
而付前回应瞬间，似乎也隐隐知道了原因。
就在齿喉居士面前，赫然还有张不久之前刚见过的面孔。
也是婪虫之一，决定接受安井公司的条件，在集团冲突间略尽绵薄之力的那位。
脸和名字完全对得上。
唯一的问题，脸色跟上次差得太远。
已经不是难看可言，付前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字面意义上的“脸绿了”。
依旧是人类的面孔，但质感却是跟前面刚刚检查过的雪树有些类似，甚至皮下真的布满叶绿素的样子。
另外这份变化并不局限于头部，隐隐可见全身都有弥漫，并且感知里从左肋到腰间有一条线最为浓郁。
“是我……我找不到劳里……”
而此时吉因已经是发出声音，说话间胸口剧烈起伏。
“……你们今天行动了？遭遇了塞壬的埋伏？”
能够混迹江湖多年，齿喉居士的危险嗅觉无疑也是合格的。
愣了一下后，打量着吉因身上的诡异，她似乎就意识到了什么，飞速问了一句。
“确实遇到了埋伏，但不是塞壬而是别的——快想办法救我！”
不过吉因给出的答案却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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