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树眯了眯眼睛,他早年在东北打猎时听夷人说过,在海外的东夷岛有种猕猴就会与母鹿强制交姌。
没想到神州大地竟然也有这等令人作呕的事情。
白鹿在胡树心中那可是神兽,岂容肮脏的猴子玷污?!
胡树抄起随身携带的猎人弓,拉弓即射。
箭矢破空而出,那正欲骑上白鹿的大猴子惊觉时已经为时已晚,不过却避开了要害,被射中了肩膀。
大猴子吃痛,似乎受到了惊吓,转身钻进了丛林逃走了。
胡树见状收起弓箭说道:“老钱,铁牛,来帮我把白鹿救出来!”
钱鑫和张铁牛闻言点头,拿砍刀将缠住白鹿的藤蔓砍断。
还剩下两三根的时候,白鹿自己挣扎了一下,竟然将藤蔓连根拔起,然后轻松甩落。
此时钱鑫和张铁牛也看出了白鹿的不凡,没有哪个野兽能够如此的镇静。
白鹿摆脱了藤蔓的束缚,对着胡树低了一下头,似是弯腰致谢,而后转身奔入了丛林。
张铁牛啧啧称奇:“怪不得老胡头说是神鹿,这是通人性了啊!”
此时,地上被斩断的藤蔓开始慢慢腐烂,化作黑红粘稠的浆液,并散发着阵阵恶臭。
钱鑫第一个察觉,惊叫道:“你们快看!这是怎么回事!”
胡树皱眉,顺着藤蔓生长的方向看去,被白鹿拽出的藤蔓根部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胡树用木棍翻挑,将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挑了出来。
张铁牛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乖乖,这么大的虎鞭。”
钱鑫见状也拿木棍对另外一个藤蔓的根部翻找,一下子挑出了两个让人恶心的东西。
“这里还有人的!男女都有!”
张铁牛闻言伸头一看,瞬间恶心的想吐。
胡树警惕的看了四周,迅速说道:“那猴子看来是个妖物,我们赶紧走!”
三人看了看周围,依次撤退。
一路上,张铁牛絮絮叨叨:“我就说嘛,哪有穿衣服的猴子。埋那些个东西就是想用妖法困住白鹿来干那事。”
“你们说这猴子怎么会想搞一只鹿,猴子不该喜欢猴子吗?”
胡树确是忧心忡忡道:“都警惕点,我担心那妖猴会来报复。”
张铁牛大大咧咧的说道:“怕什么,再妖也只是个猴子,还不如老胡头一箭的事?”
“你忘了貂妖的事儿了?白日里我们是对手,但到了夜里,那诡异的手段我们谁应付的来?”
胡树的回答顿时给张铁牛泼了一盆冷水。
三人都有些担忧,但是如今已经到了树林深处,进退不得。经过商议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再寻一天。
白日还算顺利,三人没有再遇到什么事。
等到了夜晚,他们用树枝和树叶在山坡处的山洞中隐蔽了起来。
半夜,胡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口渴,想要喝水,可是拿起水袋却发现里面没水了。
“铁牛这小子又偷喝我的水。”
胡树如是想到,然后跟正在守夜的钱鑫说了下,自己出去到离山洞不远处的小溪里灌点水。
地儿不远,钱鑫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便让他自己去取水。
月光透过树林一缕一缕的照射下来,大片大片的萤火虫在树林里间飘动。
胡树拿着水袋,摸着石头爬下到山涧的小溪边。
胡树正准备装水,谁料他刚打开水袋,水就从里面流了出来。
“咦?怎么又有水了?”
胡树有些惊讶,顿时觉得这事儿有点古怪。
就在胡树惊讶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子出现在小溪对面。这女子容貌姣丽,腰间系白鹿皮裙
月光下的女子,仿佛发出圣洁的光芒,让胡树整个人都惊呆了,心里竟生不出半点质疑。
女子开口说道:“山中无居人,此去大路绝远,君何以来此?”
胡树咽了口吐沫,老实的回答说:“此来受人所托,寻三山环绕有光滑白色圆石处,藏有一剑。”
女子闻言,有些微犹豫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吾知此地,顺此前行,遇大石而北行,越岭至绝壁,攀藤而下,可至。不过......”
“然此地诡异非常,常有厉鬼哭嚎,方圆十里寸草不生,生者不敢近也,劝君三思。”
胡树郑重的谢道:“多谢姑娘指点,然受人所托,吾必须亲自寻到此物。若无法取走,再做他算。”
女子点了点头:“言尽于此,君自珍重。”
说罢,这女子竟然化作了漫天的萤火虫,消失不见了。
而远处深林中,传来一声悠长的鹿鸣。
这时,胡树才猛然清醒过来,抓着手里的水袋愣了一下。
“是白色神鹿!是白色神鹿!”
胡树也顾不得装水的事情,连忙跑回山洞,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跟钱鑫与张铁牛说了一遍。
“现在已经知道了剑的位置,但是可能有危险。你们两个怎么选?”
面对胡树的质问,钱鑫郑重的说道:“胡老,我敬重你,跟你走。”
“我在林子里闯荡这么些年,最喜欢冒险,况且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欲一探究竟。”
胡树说完,与钱鑫一同看向张铁牛。
张铁牛大声说道:“俺也一样!”
......
另一边,雷州县城内,当夜有鹾商程潇为其母摆寿宴,已经连摆三日,十分豪奢。
南十四跟县令混出去之后,便隐匿了起来,直到夜里才乔装打扮混进贺寿的队伍。
“一天没吃饭了,可饿死我了。进了一趟公堂,身上一个铜板子儿都没了,晦气。”
这磋商财大气粗,就图个热闹,门口的家丁也就挡挡流民乞丐,对前来贺寿的百姓十分大方,只有有座位几乎来者不拒。
南十四从小混迹江湖,衣冠整洁跟着宾客说些好听的贺辞便混入了酒席。
席间,有一人衣冠楚楚,自称是鹾商程潇的远房侄儿,名叫程科。
推杯换盏之后,程科醉醺醺对南十四吹嘘,说程潇待他不薄,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美姬每夜服侍,好不销魂。
南十四挑了挑眉毛,席间不断与他低声套话,将他夜宿的地点套了出来。
南十四微微一笑,从桌上尿遁,朝着程科所说的地方摸去,路上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子:
“酒足饭饱嘞哎呦喂,醉卧梁上看大戏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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