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感觉到“老龚”炽烈的目光，浑身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表哥也感觉到了，他说：“这样嘛，你这边打招呼名正言顺一些，而且毕竟你才是领导嘛！你们本来就该拿个大校给他…”
老龚哈哈大笑：“我这边能帮一定会帮，你放心吧…你那个宝贝秘书确实是个人才，本来上一次提大校，我们报了四个人到总部，四进二，你宝贝秘书没有批，本来这应该是你这个老首长应该注意的事嘛！”
“啊？没有人和我说啊！”表哥很震惊，那感觉就像即将要生气了。
“不说了不说了，来，今天我们喝几杯，这儿的老总你也认识，也不是外人。”老龚转移了话题。
饭桌上的气氛稍微微妙了一些，但是，彼此都笑呵呵的，表哥之前与老龚喝酒酒杯会主动压低一点。
而现在，他都是主动抬高酒杯了。
“王主任，你也是道南的名人了，什么时候来我们那指导下工作？”
“龚司令，您这话说的，在您面前，我还敢指导？我这个晚辈诚惶诚恐啊！能够见您还是托我哥的福，来，喝一点吧。”王成语气也跟着表哥抬高了点。
和部队这个级别的首长喝酒，王成喝过很多次，他其实很喜欢和部队首长喝酒，不管年纪多大，都很豪爽，说话也很少弯弯绕绕。喝得不累，之前有个刚退休的少将，喝到兴起直接拉着王成到身边。
不过今晚的酒局，似乎有那么些不对劲。
到这个级别，都是粗中有细，老龚也发现了，所以吧，一下子氛围就变了。
“你这个夜宵店一年的营业额和利润有多少啊？”表哥问店里的老板。
但对方吱吱唔唔笑着就是不说。
“好，属于商业机密是吧？那就不问了，我看你的座驾都从a6换成百万豪车了，证明你还是赚到了钱的。”
“老首长，见笑了，见笑了。”
“不偷不抢，你见笑什么？这是你正当经营所得啊！做人就要光明磊落，不要忘本就行啊！见笑见笑，我觉得你就不错，还是你拿着坏肉做给我们吃？”表哥这一番话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对，你这个同志思想觉悟太低了，光明磊落就要经得起任何推敲，即使有人误解，你也能够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站出来解释。”老龚也发话了。
饭桌变成“战场”，把王成整不会了。
“王主任，什么时候下去搞一把手啊？在省里搞主任还是没有权力体验哈？”老龚来了一嘴。
“到哪都是为人民服务嘛！我没有想这么多，在省里还蛮好，能够随时向您学习啊。”
表哥见自己弟弟打太极功力见涨，放心地说了一句：“你这个司令什么时候提携提携咱弟弟哇，让他去搞一把手！不过吧，我觉得咱弟弟不会这么功利，他要是功利的话早就当上了一把手。而且他这个人说话算数，知恩图报。”
…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了，回家的路上，王成一脸疲惫地问：“哥，你们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感觉都要打起来了。”
“老弟，话还要从很长一段时间说起，不说也罢，就和你说一点，我之前吩咐过他，我秘书如果提大校一定要第一时间同我说，他答应了，结果呢！我今天把他找来，无非是两件事：首先，安排转业的事；但是他婉拒了；其次我才引出提大校那个话题。所以啊，体制内，尽量少去相信别人，我帮了很多人，可现在呢…”表哥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我在安昌住，就住家里，周末我们俩回一趟家，回趟家后，我也差不多要回帝都了。”
“好，哥，那你以后回安昌养老不？毕竟安昌条件好。话又说回来，高干退休待遇，全国最好的就是道南，很多领导来了后就不想走了：退休后仍一人一栋别墅、或一人一栋小复式；一人一台专车；秘书吧，原单位也睁只眼闭只眼，继续用呗！你在帝都，两个领导一台车，两个领导一栋别墅，这…”王成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到时候看，我倒不在乎这些，你知道我的，好了不说我了，我发现你现在玩套路一溜一溜的了啊？不过也是，你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还不能这样，那就说明你自己有问题了！叶书记当初把你放下去，可能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是啊，见了很多东西，体会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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