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给谁都不能给他们。”
小满控制不住怒火喊了起来，手里银子使劲扔了出去。
碰巧就扔到了跟在身后林楚楚的脚下。
林楚楚叹了口气，捡起银子拿在手里吹了吹。
“儿子，银子没有错，你也没有错。”她拿着小满的手，很凉。
银锭房进手心，摸了摸他的头说：“娘知道你委屈，他们对你不好，可这是大门口，旁人都听着呢。”
“有什么话，咱们进院说。”
“再不济，没有那老头就没有你亲娘，也没有你不是？”
小满的肩膀僵硬，被她揽着进了院里。
刚进院，那女人变讪笑着朝小满说：“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记仇的，不就是打了你几巴掌，气性也太大了，我可是你外婆呢。”
“你不是我外婆！”
小满已经哭了，眼泪挂在鼻尖上，“爹，不能借他们钱，咱家不欠他们的。”
眼瞅着银子就要到手了，小满却突然倔强闹起来。
阎永铮看了一眼林楚楚，他媳妇抿着唇不说话。
这时候林楚楚能说什么。
最好的前任就是跟死了一样，这可不就死了，可人家爹还活着。
“你们只管说我爹没去看你们。”小满哭着说：“你们呢，来看过我和妹妹吗？”
“去你们家，你们怎么做的！你儿子把我和妹妹摁在身子底下打，你还拉着我不让我还手，只管让你儿子把小月的牙都给打掉了！”
“我娘……”
说着小满视线停留在他爹的脸上，停顿了下，不继续喊了就只是哭。
阎永铮寒着脸，他知道小满小月在老阎婆子那收了不少折磨。
未曾想连老石头后娶的儿子，都打过他们。
“钱你们拿走吧。”阎永铮沉声道：“就当是石翠给你养老孝敬的钱，往后不用再来了也别联系了。”
儿子去不成书院，能拿到银子也行啊。
石老汉心里有愧，不敢抬头。
那女人立马高兴地伸手要拿银子。
小满却突然挣开林楚楚，照着那女人腰上就猛推了一下。
女人没站住重重甩了出去，“哎呦，你这孩子咋打人……”
“不给，说了不给就是不给！”
小满吼了起来，大人能过去的事，可能在小孩子哪里就是天大的事。
他连都涨红起来，暴起的神态好似发怒的小兽。
这时候再不要脸的人，都绷不住脸皮，女人叱骂道：“你这孩子也太没良心了！”
“你娘生养你一场，你是一点也不记挂着外公啊，你外公都快饿死了！你娘死你家了，你爹拿点银子出来孝敬老丈人，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嗓门是越来越大。
林楚楚冷眼瞧着。
“小满！”阎永铮脸沉了下来，“跟你娘回屋去！”
“我娘！”小满竭力嘶吼，“我娘根本没死！”
所有人脸色顿时一边，林楚楚愣了一瞬，小满被拉过来抱着她的腰眼泪止不住地哭。
女人脸上一僵，“咋没死！都死几年了！骨头都烂……”
“闭嘴！”她还没说完，林楚楚眼刀子过去，女人立马没了动静。
小满脸都哭花了，她眸光闪动心疼地抹着眼泪，“好儿子，别哭，有什么话好好说，爹娘都在这呢，别哭了啊……”
阎永铮下颌紧咬，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小满，你慢慢说。”
小满一边哭，一边打哭嗝，“我娘，我娘根本就不是死了。”
“她……”目光瞥见蒙在鼓里内疚的亲爹，委屈混着泪水打开了闸门，“她跟别人跑了……”
阎永铮怔住，林楚楚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扯谎！”丑事马上要掀开，女人登时鬼叫，“怎么能这么扯谎编排你娘，她死了你还要怀她名声！”
“我没有！”
小满嘶吼，双眼俱是恨意，“她就是跟人跑了，跟走街卖香膏的男人跑的！”
“你们……你们都知道！”
“我见过我娘拿钱给你！”小满指着老石头说：“我爹打仗寄回来的军饷全都给你了，她要不跑，把军饷给奶奶些，我跟小月不就不能……”
就不能平白遭了那么多折磨。
委屈的哭声越来越大。
连后院的徐疏清谢伯都惊动了。
还好这会小月跟诚儿在别处玩，要不哭包一个边两个。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跟人跑了。”阎永铮高大的身躯欺了过来，女人刚要搭茬。
林楚楚冷脸立马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上一遍带着去。”
阎家发家，全靠一个厉害续弦媳妇，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的。
被这么一说，女人立马下不来台悻悻地站在一边。
阎永铮杀过人的，冷着脸没有人不害怕，老石头身上一抖就开打摆子，“我……翠儿……她……”
“说实话！”
“她没死！”
没死不就是跟人跑了。
女儿给人家扣了绿帽子，搁一般人，谁还有脸上门要钱。
也就是老阎婆子一家嫌丢人，谎称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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