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此言差矣，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侄只是姑且暂拒而已，现在也已经起了离开的心思，只等时机成熟，堂堂皇皇光明正大离开。」
「好志气，好志气啊！既然如此，那就依贤侄所言好了。」
「师伯还是说说萨满教的事情吧！那些亡命之徒是……？」
「这也正是我头疼的地方，所以想要贤侄来帮我！走，咱们去我府上细谈！」
贾雨村领着柳相连离开，问话的衙役也就没什么好问的草草结了案。
应天府衙后门而入，有一座不大的院落，顺着石阶，跟着贾雨村的脚步，没多会，就来到了一个小亭子。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世伯廉洁至此，小侄佩服！堂堂应天府府尊，视国事如家事，吃住都在衙门，令小侄佩服！此处清幽雅致，文气十足，妙极。」
「哈哈！贤侄说笑了，我只是还没有钱买一处府邸罢了。」
马的！
这货是不是想问自己要钱？
柳湘莲一愣！
狐疑的看着贾雨村！
心中冷笑，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要几句好话给你也就是了。
想要钱，老子一个子都不会给。
「呵呵！如果师伯不嫌弃，我倒是愿意将燕云侯府赠送给师伯安身。」
贾雨村脸色一变，佯怒道：「贤侄哪里话，本府就是永远住衙门也不能住燕云侯的府邸！燕云侯是民族的英雄，国家的功臣！本尊如何能够亵渎？」
柳湘莲脸露无奈之色：「只恨小侄能力有限，不能为世伯分忧。」
「无妨！你来尝尝本尊这雨前龙井如何！？」
贾雨村为柳湘莲和自己沏上了一杯香茗，袅袅水汽升腾，将贾雨村的面容映得像一只女干诈的老鼠。
「好茶！」
柳湘莲轻轻放下茶杯：「世伯有话请直说，小侄洗耳恭听！」
「贤侄可知道萨满教？」
「有所耳闻！边疆一带崇尚自然之灵的一个原始教派，最后演化出来了多种图腾崇拜的教派，算是最原始的教派之一。」
「不错！今日贤侄你动手杀的那几个人就是萨满教的教众！」
「萨满教的教众？世伯，我记得萨满教向来从边疆一带往西北传播，因为本土教派的抵制和竞争，并不会往中土而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雨村长长一叹：「此事说来话长！但现在，萨满教确实来了！而且不同于道教修自身，佛教修来世！萨满教教义非常狂野，他们修自由！」
「自由！？……」
嘶，柳湘莲倒吸一口冷气！
「那不是要乱了？」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绝对的自由那就是绝对的混乱！
「谁说不是！只是这些人牵扯甚广，种族繁杂，在没有明确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时，朝廷也不好做出过激的举动。毫无疑问，以往的案件凡事牵涉到萨满教的人，最后的会变成大案子！
薛家和你现在被盯上，他们肯定会有大动作！
所以一般同萨满教起过冲突的事件，朝廷都会详细记录在案，以备将来出现血案时有据可查。
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贤侄你。」
「不会吧！薛家这样的大户，萨满教也敢动？」
「如果是甄家，也许不会！如果是薛家，恐怕十有八九会动手。」.c
「府尊可有这些萨满教众的线索？」
「有！你来看！」
贾雨村从桌下拿出了早已整理好的卷宗，递给了柳湘莲。
也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
柳湘莲打开卷宗之后，倒吸一口凉气，一幕幕萨满教做下的血案令人触目惊心。
「大周二十一年，萨满教迪马柯西，于大同府因饮酒同典狱长张虎之子张之林起口角，夜袭张家，杀一百七十八人……」
「大周三十五年，萨满教教长罗赛虎，于上京同义忠亲王王府管家因购买歌姬发生矛盾，当场斩杀忠顺王府管家在内六十三人……」
「大周四十一年……」
每一个卷宗都记载着这萨满教的「丰功伟绩」，每一句话，就是几百条鲜活消散的人命。
下到贩夫走卒，上的王侯公卿，就没有萨满教不敢惹的存在。
「世伯，你的意思是这些卷宗记载的事情，还是之前萨满教不再中原活动时候的事情？」
贾雨村捋着胡须忧心忡忡道：「不错！这些都是曾经零零星星的萨满教教徒做下来的恶事！」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朝廷为什么不打击这些极端的萨满教徒？」
贾雨村无奈道：「此事说来也简单！萨满教，虽然有共同教义，但是并不像曾经历史上出现过的那些恶教，它并没有教主！只有一些教长，这些教长有些还在朝廷担任官职。
教长的产生，同很久之前的举孝廉相似，大多都是品德高洁的贤人。」
柳湘莲眉头紧皱，这萨满教看起来的确难缠。
没有犯病的时候，同正常人无异，甚至因为心中有信仰，比寻常人还要光明一些。
但是一旦犯病，就如同最凶狠的豺狼一般迅速将敌人撕成碎片。
「世伯，薛家与我有恩，还望世伯能够指一条明路给他们！」
「贤侄，见到你之后，即使你不问，本府也会说的！这金陵虽然有甄家坐镇，但震慑不住萨满教的狂徒，为今之计，只有北上进入上京！方才有可能保证薛家上上下下百多口的生命。」
去上京？
历
史拐了一个弯，又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
原本贾雨村来就任的时候，薛家就已经走了。
现在，虽然相遇了片刻，但现在看来，依旧没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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