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脸色最难看的是一位姓周的周董事。
他是季老爷子手下的人，之前一直是副总裁的存在。
可是这几年硬生生被季予川推到了二线，心里自然不快。
总算有理由，他耷拉下脸冷声道，“季总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季总裁的手已经长到，连我们在家里做什么都要管么。”
季予川没答，对着李进道，“开始吧。”
李进对季予川颔首，转身把手里的u盘插进电脑，打开文件夹。
电脑的画面是跟大屏幕同步的，会议室里没人说话，都在盯着那个文件夹。
几个元老董事也都抱着手臂，想看看季予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点进文件夹，上面居然是他们的名字。
每个名字都是一个文件夹。
周董事一看到自己的名字也在上方，顿时感觉到被冒犯。
“总裁，你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要给我们开批斗大会么。”
严肃的脸因为愤怒多了几分阴沉，他冷哼道，“想当年老爷子在的时候，也没像总裁这样兴师问罪。看来总裁比老爷子，更加严格啊。”
他靠回椅背，“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我周达一直为公司鞠躬尽瘁，有哪里不合总裁的意吧！”
这时有人劝道，“总裁，周董事这么多年一直为季氏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总裁您私下跟周董事谈话，我们回避。”
季予川不受影响，他对李进挥了挥手，“既然周董事要求，那就从周董事开始吧。”
“哼。”
周董事冷哼一声，不做评价。
李进向来是以季予川马首是瞻，季予川吩咐，他毫无顾忌的打开了文件夹。
最先跳出来的，是一页名单，足足有三十几个。
看到上面的名字，原本不满的周董事，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李进似是没看到一般，用激光笔指着道，“这上面，都是经过周董事介绍或是暗示，被招聘至总部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面试最后一轮空降，挤掉了原本有意向求职者。并且在他们入职后，都以极快的速度升职。像是这个陈云是，已经从一名项目专员，升职到项目部经理了，还有这个...”
李进刚解说了三个，周董事就忍不住打断了他。
“够了！”
周董事看向季予川，“这名单简直是荒谬，大部分人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过，还有这个什么，陈云是，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您任由秘书这样污蔑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如海也跟着帮腔，“是啊予川，你这样做太不应该了。周董事为我们季氏操劳了半生，你居然这样抹黑他，岂不是伤了这些元老的心啊。”
“是么？”
季予川扫了一眼周董事，“方才周董事说，自己不认识陈云是，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李进，继续。”
李进点了下，一段录音跟着播放。
“...项目经理的空缺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您的眼光，自然是没错的，我已经提交了陈云是的名字上去了。”
“好，过几天还有个新人进来，你一并安排了。”
“明白，您放心，连我都是您一手栽培出来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段录音放完，周董事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然而这还没完，李进陆陆续续的展示了几分文件，上面包括周董事是如何利用自己的人把控公司，壮大自己的队伍。甚至左右投票，动摇原本的公司决策。
还有收取一些公司的好处，更换了合作公司。
等到李进说完，周董事的眼睛木木的，额角冷汗跟着流下。
讲完周董事，就轮到了下一位倒霉蛋。
李进讲一个，元老队伍就萎靡一个。
有的不仅是弄权搞团体，还有有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
其中有两个都已经到了去警局喝茶的地步。
刚刚还斗鸡似的元老们，这会儿就跟那刚扎出来的小纸人似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就连季如海都懵逼了，一个屁都不敢放，生怕牵连到他。
会议室一片安静。
季予川点了点桌面，“自从我接手季氏以来，不少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在原来的运作模式已经成熟完善的前提下，我还要一再更改原来的工作对接流程，甚至重新设定新部门。”
他看向那几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元老，“元老，本该是一个公司的指明灯。用你们自己的经验，让公司的发展少走弯路。但是你们，配得上这两个字么。”
几个老董事的头越垂越低，也不知是羞愧还是恐惧。
季予川看向周董事，“周伯伯，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如爷爷信任你。事实上，爷爷早就知道你在公司的所作所为。包括这一系列的证据，也是爷爷给我的，他说，你是陪他打江山的功臣，只要你能好好的，很多事情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呢？你对得起爷爷对你的安排么。”
周董事愣了下，他的表情从茫然到羞愧。
终于，他垂下了头，“我，我对不起老爷子。”
季予川看向其余几个元老，目光扫过之处，一个个心虚到了极点。
良久，周董事站了起来。
“我老了，已经不适合再坐在这个位子上了，我会在今天提交辞呈，请总裁批准。”
季予川点头，“周伯伯这么多年辛苦了，想休息也是正常。”
周董事摘下胸口别着的牌子，放在桌上。
他这一表态，其他几个元老也不敢再造次，一个接一个起身。
倒不见得是真的觉得愧疚，而是他们的小辫子抓在了季予川手里，也不敢再嘚瑟了。
就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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