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艾最后那眼神，着实让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但是她懒得发作，淡淡笑了下就走开了。
——
方休肆果然是急着看合同，一见她推门进去，立刻就皱了眉问：“合同呢？”
蓝云千晃了晃手里打印出来的那几张纸，问道：“怎么了？合同有问题？”
他没说话，只是起身走过来将合同接过去快速地翻看了几下，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蓝云千也跟着在看，但是没有发现合同有什么不对劲，直到方休肆扭头看了她一眼，指着其中一句话问她：“没看出来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她又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才惊觉——
“成泰竟然”
“不是成泰的问题，是我家的问题。”
“啊？”
蓝云千简直惊呆了！
“什么意思？成泰和你家有什么关系？你家难道不帮你帮成泰？”
方休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取说最近时间自己家和成泰之间发生的这些事情，哦不对——不是自己家和成泰之间的事，是方家和石家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爸妈希望我能和石冉订婚，所以故意设下了这个局让我往里跳，现在我要是答应订婚，一切平安无事，否则的话——”
“否则就怎么样？”蓝云千震惊的同时更加觉得搞笑，“难不成想要借这件事情告你违约，然后搞垮这家公司？还是告你，然后送你进牢房？”
开什么玩笑！除非你不是亲生的！
方休肆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心里的那句话，不由得苦笑：“嗯，我也怀疑我不是亲生的。”
微微一顿，他又像是很想得开似的，“可我们这些人的婚姻都不是这样吗？哪一对又真的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呢？就连你和云起——最开始也不还是因为利益才捆绑在一起。”
他说得很对，可如今提起这场婚姻最初的目的，蓝云千还是止不住地心里发抖。
人这一生，最怕的大概就是做一件事的出发点不纯。
开始得不纯粹，后边再怎么洗白，都无法让人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方休肆紧紧地盯着她，那些日夜在心底冲撞的爱慕，已经将他的心口撞得很痛很痛，他忍不住问：“千千，你爱云起吗？如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走这条路吗？”
蓝云千被他问得心里一惊，猛然抬头，却发现他的眼里都是深情，多得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想要别开视线，却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他那只为自己受过伤的手。
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有人举刀冲向自己，可他却是毫不犹豫地护住自己。
如果这都不算爱，想来应该会很悲哀。
可是方休肆，事到如今了，我能怎么办？
“没有如果，已经这样了，我只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她声音很轻，但是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
方休肆听得心口更痛，伸手抓住了她的双肩，微微俯身和她视线相平，最后的最后还是要问：“如果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告诉你我的心意，你会和我在一起吗？如果我在知道姚云衡背叛了你的第一时间就去到你身边，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如果——”
“方休肆！”蓝云千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眼里都是慌张和害怕，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不要说这些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不是吗！”
“过得很好？”方休肆忽然笑出声，“你知道我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每天看着你和姚云衡约会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参加你和云起的婚礼的吗？你知道”嫂索爱情是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我发现你已经爱上姚云起的那一刻，是怎样的心如刀割后悔莫及吗？
你不知道，你通通都不知道。
他说不下去，声音变得微微沙哑，整个人如同一只困兽。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一直都有你，我又何必在意这辈子和谁在一起。
反正不是你，是谁都无所谓。
蓝云千觉得头痛胸闷，她最怕的就是面对现在这种局面——
你告诉我你对我有多深情，而我想的是下午回去的时候要不要买点礼物让家里那个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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