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没什么？”
唐子珺敏锐地感觉到，自从见到这个害死了七千帝国士兵的顾翊奎开始，凌霄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变得古古怪怪的。
终于，在即将抵达首都的时候，唐子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她自然没能从凌霄口中得到任何有意义的答案。
浮空车没有在首都的任何机场或悬空军港降落，而是选择在国土战略局总部楼顶着陆。
把这家人安全送到之后，按理说就没有凌霄和唐子珺什么事。
二人本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回校，或者准备返回兰鸢市继续未完的实战周。
然而穆念白却拦住了凌霄：“有人想见你。”
凌霄满脸懵逼：“见我？谁啊？”
穆念白摇摇头：“这个我不方便直说，跟我来就行，至于唐小姐么，我们已经准备晚餐和房间，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早上与凌霄一同返回东境。”
唐子珺点了点头，跟着安魂曲部队的其他人离开。
凌霄则跟着穆念白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途中，凌霄几次想问穆念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到穆念白的脾性，凌霄还是摇摇头，将话咽回了肚里。
结果穆念白反倒是先开口了：“说起来，你有理由恨这个顾翊奎。”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父亲就是那七千帝国士兵的一员。”
“看来秦老先生告诉了你不少东西啊，但事实不单单是如此。”
“还有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出卖，我，潇然，还有宁芙，我们三个人的父亲也都是因为他的出卖，牺牲在了暗暮之国。”
听到这里，凌霄愣住了。
旋即，他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过任何关于她们三人父亲的事，原来……
穆念白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给所有人报仇。”
这话异常平静，但依旧让凌霄背后凉飕飕的：“那个……这……具体要怎么办？”
凌霄原本想叫穆念白放弃亲手复仇，将这畜生交给帝国处置。
但不管他如何努力，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从凌霄嘴里出来的话成了询问如何杀死顾翊奎。
穆念白笑了起来：“这就是你跟我来的意义所在。”
话音未落，穆念白停在了一间奢华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苍老的声音响起：“请进。”
推开门，看清站在落地窗前的老者究竟是谁后，凌霄目瞪口呆。
要见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皇帝顾翊伦。
顾翊伦见到二人后，慈祥地笑了起来：“抱歉，白丫头，这么晚了还叫你帮忙。”
穆念白微笑着敬了个礼：“职责所在，陛下。”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想和凌霄单独谈谈。”
“遵命。”
穆念白转身离开，临走时将门带上。
凌霄觉得此刻的气氛复杂无比。
有尴尬，有畏惧，还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
眼前这位眼神中满是慈祥和蔼的老人是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只消他一句话，一个家族，一座城市就会被抹去。
顾翊伦将凌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好半晌后才说道：“你真的很像他，除了眼睛，眼睛更像静白。”
“呃……陛下，我……”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你可以叫我声顾叔叔。”
“这……顾……”
凌霄还是叫不出来。
顾翊伦微微一笑，让凌霄在茶桌前坐下，而后亲手泡好了香气四溢的茶水。
接过顾翊伦递来的茶水时，凌霄感觉非常不真实——
几个月前自己还是个要为了几万块钱发愁的穷鬼，眼下却能和皇帝面对面交谈。
顾翊伦说道：“交接手续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凌霄摇摇头：“一切非常顺利，都办妥了。”
顾翊伦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周达森虽然张狂，但还没到非收拾不可的地步，喝茶，凌霄，这茶可是敬之最喜欢的。”
凌霄小小地喝了一口。
茶水清甜，茶香虽然浓郁，但并没有到令人生厌的地步。
咽下后，淡淡的茶香在口腔与鼻腔中久久萦绕。
两杯茶水下肚，凌霄感觉这一路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
这时候，顾翊伦开口道：“顾翊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从各方那边都得到了点碎片，现在基本拼了个大差不差。”
“所以，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
“这个……我说了不算吧？”
“现在你暂代替敬之的位置，当年我也经常向他询问意见，每次他都能给出最优解，我听着他的意见没有出过任何差错，直到……”
顾翊伦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凌霄欲言又止，顾翊伦摆摆手：“要说什么就说吧，虽然顾翊奎是我的手足，但他早已犯下十恶不赦重罪。”
凌霄沉吟片刻后说道：“国有国法，一切遵照帝国法律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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