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教练，真是辛苦您跑这一趟了。”
“您放心，我们全家人都支持您的工作！”
“您走到哪，小志那孩子那孩子就跟到哪，绝对不含糊！”
“他要是敢不听您的话，您就给我往死了抽他！”
“没事儿，打残了我养活他！”
某小区防盗门门口，一对夫妇拉着曾政的手，一脸的感恩戴德。
可这世上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呢？
这些话，曾政当然是听听而已，不能当真。
即便如此，自己眼前这对朴实无华的夫妻还是让曾政感动。
从92年健力宝海选开始，自己已经筹划了近5年。
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候。
在健力宝回国前这半年里，他要尽可能地签下更多原健力宝球员，这样他才有更大的把握带好球队，获得更多的冠军。
除了辽足的那几个野小子以外，火车头的李伟风和包文杰也几乎是“囊中之物”。
现在看孙志父母的态度，更是认准了自己这个教练。
在健力宝先后29名学员之中，孙志的身份是最特殊的。
他既不是省队出来的，也不是俱乐部出来的，更不是部队出来的。
他是大连八中的三好学生。
由于年少时成绩和足球全都优秀，所以在健力宝海选时，孙志面对的是足球和学业之间的选择。
最后孙母在孙志和孙父的劝说下，也终于同意孩子走上职业足球这条道路。
健力宝去巴西那年，孙志从八中退学。
算一算，如果现在孙志还在念书的话，估计已经考大学了吧。
也正因如此，在孙志随队去巴西后，孙母反倒比孙父更加关心孩子的成长。
不但每次学员给家里通电话孙母都会和曾政问好，甚至逢年过节，孙志一家都会给曾政送上祝福贺卡。
人家两个国企员工，为毛对自己这个小助教“毕恭毕敬”？
不还是看在孙志选择足球的份儿上了嘛！
现在自己又带领国家队出了名，孙父孙母一商量，更是想让孙志抱紧曾政这条“大腿”不放。
这年头网络不发达，人们只能通过电视、收音机和报纸了解讯息。
国家队主帅，本就是质量保障！
在曾政将此行目的和孙父孙母简单一说后，孙父当即拍板，支持曾政的决定。
甚至两人连曾政带来的职业合同都没看一眼！
在孙父孙母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曾政走下了楼梯。
走出单元楼门口时，还不忘冲着孙家所在的三楼招了招手。
孙父孙母见状，也急忙举手挥了挥，直到帕萨特消失在小区大门口。
“老孙，这个职业合同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小志这就算找到工作了？”
“嗯，曾教练说他要搞俱乐部，自己亲自带队！”
“那小志能行吗？那么多人，曾教练凭啥用他？”
“所以说，才让你把烟给曾教练嘛！那烟曾教练拿没拿？”
“拿了拿了！”孙母连连点头。
听到这，孙父才长出一口气。
......
帕萨特后座，曾政从怀里掏出一条中华，熟练地扣开盒盖。
盒口朝下磕了磕。
烟没掉出来，反倒掉出来皮筋儿扎好的一摞钱。
数了数，一共是三千块。
“哟，曾老弟，你这趟收获不小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去上门收保护费呢！”
“没想到你们搞足球的这么赚钱！”
万台长嬉皮笑脸地打趣儿道。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钱我能硬着良心收，但真没办法昧着良心花。”曾政摆了摆手，“这钱要不收，人家父母哪会安心把孩子交给我？”
说着，曾政将这三千块钱塞进兜里，然后掏出一个小本，在孙志的名字后面写下“+3000”字样。
这小本儿，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曾政这些年收到的“贿赂”。
有“+”进账的，就有“-”支出的。
这些年他收多少钱，就如数给学员多少钱。
自己是一分钱没花过。
“曾老弟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万台长在了解其中缘由后，也不禁感慨道：“我有预感，将来你一定会赚大钱！”
“切！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曾政翻了个白眼，“我要想赚钱的话，早就成首富了。我要做的事，可比赚钱难多了！”
“是是是，我们都是俗人，哪有你曾老弟伟大？”万台长打了个哈哈，“曾老弟你说，今天这球谁赢的面儿大？”
“这有啥好猜的！”曾政随口答道，“辽足可是主场！”
“主个毛场？辽足还有主场吗？”
.......
说起来，1995赛季降级的辽足的确没主场了。
从今年开始，辽足的主场就一直在抚顺L锋体育场和大连金州体育场反复横跳。
所以今天说是主场，但现场来给辽足加油的大连球迷，绝不会太多。
这赛季甲B上半程，辽足场场不顺，输多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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