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懵了，是真的懵了。
他手捧着两册书籍不禁的问道：“观音婢...还可以这么玩？”
长孙皇后轻笑：“二郎，不该开心吗？那铅笔卖的越多你得到的不也越多？”
“话虽是如此，可朕这心里怎就如此的不悦呢？”李世民翻着书籍，问出了声。
长孙皇后看了他一眼：“二郎何故如此？”
李世民摇了摇头，回想着点点滴滴：“朕也不知...只是朕这心里堵的慌，难受的紧啊。”
长孙皇后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拉起李世民的手道：“二郎何故堵的慌？”
李世民闭上了眼眸道：“观音婢啊...你不懂...”
我不懂？长孙皇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自己不懂？
“那二郎可否细说呢？”长孙皇后问道，她总觉李世民有些奇怪。
这些话说的更是莫名其妙，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堵的心慌？
长孙皇后可不止一次见到李世民独自一人在灯下静静的出神...
“二郎，有我在！”长孙皇后握紧了李世民的手。
李世民感受着长孙皇后的温度，舒心的笑了一声。
侧目问道：“观音婢，你说那小子为何将卢国公的牛肉退回？”
长孙皇后眉宇微微一皱：“许是他不喜欢吃？”
李世民轻轻一笑：“观音婢忘记那小子亲手做的牛肉了？那火锅涮牛肉他可没少吃啊。”
长孙皇后回想后点头：“却是这样，只是他又为何要将牛肉退回呢？二郎可否知晓他的心思？”
“知晓？朕当然知晓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了！”李世民看着窗外：“他是让朕告诫程知节别因为口腹之欲而吃牛肉啊，或许在他的心中朕也贪婪这一口。”
“就为此等小事二郎便心里堵的慌？二郎是否多心了....”长孙皇后微皱着眉，有些不理解。
反对吃牛肉，长孙皇后也是赞成，大唐律法禁止杀牛。可仅因为卢国公吃牛肉便堵的慌？
“观音婢啊...那可不仅仅只是牛肉啊...它所代表的又岂是那么简单。”李世民看向长孙皇后：“那小子前去沿溪村之前为何会引导朕去读荀子·王制？”
“君者，舟也；百姓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世民口念之后问向长孙皇后：“观音婢啊...现在你明白那小子的想法了吗？”
“爱护百姓有何不对吗？二郎不也是如此做的吗？”长孙皇后问道，怎么今天看着李世民觉得心思如此的深沉。
“若是更深层次呢？”李世民又问道。
长孙皇后却是摇头，她不知道李世民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你说朕什么官给不了他？什么富贵给不了他...为何偏偏要去那穷乡僻壤...”李世民问道。
长孙皇后道：“那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也是帮助二郎你发展我们整个大唐吗？”
李世民久久的闭目，面上有些痛苦之色。
张开了眸子凄凉的一笑：“咱们的弟弟信不过他这个大哥啊！观音婢....我的弟弟信不过我！”
长孙皇后闻言如遭雷击一般，呆滞了片刻后道：“二郎，是你多心了。”
李世民苦涩的摇头：“朕没有多心....而朕现在也如他想一般，也的确是那样做的！”
“二郎...”
“观音婢，你想想那小子是如何对付世家的...一尊所谓的君子六艺，玻璃制品罢了，我大唐如今也可以烧制...在后世之中只怕摆到大街上都没有人多愿意看他一眼。加上些许官职，却为朕换来了数百万贯的钱粮。”
“他狠吗？又是为何？”
见到长孙皇后不理解，又道：“如今朝廷产出了多少的物品，又有多少流入了民间？”
“不！不！二郎，弟弟绝不是你想的那样！”长孙皇后不停的摇头，口中直说着李世民误解了。
李世民却是摆手：“莫要为那小子争辩...那小子的想法可以瞒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朕！”
“二郎，你是真的多心了。”长孙皇后轻声道。
“朕也愿是多心啊，可是在那小子的心中朕就是这天下最大的世家，最大的地主。朕的满朝臣子也与五姓七望无异罢了！”
谁知李世民却是呵呵一笑：“说来也奇怪...仔细探究之下，朕岂不就是那最大的地主吗？或者说是地主的代言人？”
“二郎，你胡说些什么！”长孙皇后不悦的斥了他一声。
“胡说么...或许吧。可是朕看得清现实啊....不像那个小子，嗯，怎么形容呢...就像他所说的活在乌托邦之中。”李世民想了想道。
“观音婢，乌托邦你懂吗？”李世民笑着问道。
长孙皇后早已泪流满面：“二郎...你委屈了。”
李世民抹去了长孙皇后的泪，将她拥在怀中：“我李世民也是吃过苦的人，饿肚子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拍着长孙皇后的肩安慰她道：“那小子担心有一天会与我反目成仇，纯粹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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