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夜界势力范围后,燕寒宇和青霜并未停歇。根据青霜回忆红儿曾提及的零星信息,他们决定前往距离夜界不算太远的孤夜城,去寻找那位赠予红儿雷螟晶核的“徐大哥”的线索。孤夜城是附近区域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三教九流汇聚,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两人乔装打扮,掩去一身修为痕迹,如同寻常的江湖旅人,混入了熙熙攘攘的孤夜城。城池规模不小,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他们按照红儿多年前模糊提及的“城南最大的客栈”这一描述,找到了那家名为“云来居”的老字号客栈。
客栈依旧热闹,但时过境迁,店老板早已换人,连跑堂的伙计也尽是生面孔。燕寒宇借口寻亲,描述了记忆中徐姓男子可能的外貌特征,这些特征是根据红儿昔日的描述,比如身材高大,气质独特,眉宇间有股浩然之气,又提及大约是十年前左右的时间段。
然而,无论是胖乎乎的店老板,还是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伙计,都对这么久远且模糊的客人毫无印象。毕竟客栈每日迎来送往,十年光阴,足以冲刷掉太多痕迹。希望似乎一下子渺茫起来。
就在两人失望,准备离开云来居时,燕寒宇目光扫过客栈旁一家看起来同样有些年头的杂货铺,心中一动。他拉着青霜走了进去。
杂货铺老板是个精瘦的老者,正打着算盘。听闻燕寒宇打听大约十年前一位气度不凡的徐姓男子,老者拨弄算盘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抬起昏花的眼睛,打量了二人一番。
“徐姓客人……”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似乎在回忆,“哦……你说的是那位用珍稀药草换盘缠的先生吧?”
燕寒宇和青霜精神一振,连忙称是。
“记得,记得。”杂货铺老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那位先生确实气度不凡,不像普通人。他身边当时好像还跟着两个半大孩子,一男一女?记不太清了。后来他独自回来,说是盘缠用尽,要典当些东西。嘿,他拿出的那几株‘赤炎朱果’和‘冰心雪莲’,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老夫我当时压了价,用市面上同等药材三成的价钱就收了过来,转手卖给药行,可是大赚了一笔!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那您可知他后来去了哪里?”燕寒宇急切追问。
老板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他换够了钱,结了客栈的房钱,然后就出城了。方向嘛……好像是往东边去了?年头太久,记不真了。”
青霜凝神细想,杂货铺老板描述的“气度不凡”与“眉宇间自有气场”,结合红儿当年偶尔流露出的对那位“徐大哥”近乎崇拜的描述,她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影子,仿佛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人物,可那念头如烟似雾,一时难以抓住。
就在这时,客栈外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嘈杂的呼喝:“奉圣女之令,封锁城门!仔细搜查!看到一男一女,疑似夜界叛徒,格杀勿论!”冷厉的呼喝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兵甲碰撞的铿锵之声,孤夜城的街道瞬间陷入混乱。
燕寒宇脸色骤变,是夜界的追兵,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孤夜城。
“走!”他低喝一声,不容分说,拉起青霜就从杂货铺的后门窜出。身后传来追兵的呵斥和破门声。
燕寒宇和青霜如同两道轻烟,在屋檐巷陌间飞速穿梭。身后,数道散发着强横气息的身影紧追不舍,显然是假圣女派出的精锐,其中不乏修为高深的长老级人物。
“叛徒休走!”一声暴喝如雷贯耳,一道凌厉的刀气隔空劈来,将旁边一座石狮斩得粉碎。
燕寒宇反手一剑,冰寒剑气迸发,与刀气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的爆响,气浪掀翻了街边的摊贩。他借力向后飘退,同时袖中射出几枚乌黑的钉子,带着刺骨的阴寒之力射向追兵,暂时阻了阻他们的脚步。
“去东城门!”燕寒宇对青霜喝道。他对孤夜城的布局略有了解,东城门附近巷道复杂,利于逃脱。
两人身形如电,在建筑群中飞檐走壁,他们时而钻入狭窄的弄堂,时而跃上高高的屋顶。然而追兵人数众多,且配合默契,分成数股围追堵截。箭矢如雨,夹杂着各色灵光法术,不断从身后和侧面袭来。
青霜实力较弱,全靠燕寒宇护持。燕寒宇将身法施展到极致,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格挡开大部分攻击。但追兵中显然有擅长追踪和围猎的高手,总能预判他们的路线,不断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
“嗤!”一道隐蔽的风刃擦过燕寒宇的手臂,带起一溜血花。他闷哼一声,动作却毫不停滞,反而一把揽住青霜的腰,猛地加速,冲入一条人头攒动的主街,利用人群暂时扰乱了追兵的视线。
他们混入人群,快速变换方位,甚至闯入一家酒楼,从后厨窗口翻出,落入另一条小巷。如此几番折腾,终于暂时甩开了最近的追兵,但城门口必然已被重兵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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