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为什么不看，我和那些只知道用恐惧和仇恨汲取力量的家伙可不一样，与时俱进才能进步嘛！”
听着扬声器中传出的冯雪毫不在意的声音，会议室内默默的进行着分析与记录，没见过几个怪谈的陈夕瑶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很淡定的思索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说出去找对方的话语。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开口，小腿处就传来一阵触动，她抬起头，就看到带着降噪口罩，手持软头笔的林文雪将刚写好的文字展示给她。
“……”
陈夕瑶眉头微微皱起，略微停顿一下，才开口问道：
“你徒弟难道就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武林高手？”
……
“！！！”
在入静之后，听力越发敏锐的柳奇清晰地捕捉到了电话中师娘的问题，立刻竖起耳朵，但随即，就听到了相当普通的评价：
“只是个中人之姿而已，只有悟性和定力还算不错，不过有一颗尚武之心，顺手培养一下，看看能达到什么程度。”
“原来我只是中人之姿吗？”柳奇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咬了咬牙，就如师傅说的，自己有一颗尚武之心，定力和悟性也还不错，努力！努力！
想到这里，周围路人的眼光似乎也不再那么刺人，正所谓一念天地阔，心静万事轻，柳奇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窍门，正打算试着于这大庭广众之下入静，却听师娘忽然道：
“有没有让他来官方的打算？”
“？？？”柳奇原本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忽然变得杂乱起来，师娘是官方的人？那之前那听起来像是开玩笑的聊天……
柳奇猛地打了个激灵，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摊上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十块钱一本的如来神掌……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柳奇心中刚刚生出这种念头，便不由得想到自己每天两个小时的“文化课”，顿时熄了找师傅询问的想法，生怕师傅真的丢给他一本如来神掌，然后再开每个月两小时的佛学课什么的。
柳奇的心态在波澜起伏，怪谈对策局会议室内，一位位与会者也一个个面色严肃。
不得不说，冯雪那相当明显的威胁他们确实听懂了，而且，也确实没办法。
如果冯雪真的开始大范围传授绝世武功，那么整个炎国都会立刻乱起来。
别说什么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有理智之类的屁话，哥伦比亚枪击事件的频率如何有脑子的都知道，更别说这还是“别人没有而我有”的情况。
手持利器，杀心自起，当足够糟糕的一天降临时，没有谁可以保证一定能维持理智。
“这种事情主要看他自己，等他出师以后你们和他商量就行。”冯雪的声音从扬声器发出，但大家更多的却还是在思考秘籍乱发的问题上。
“那个，要不让小陈直接问问他想要什么？毕竟承诺这东西不靠谱，但利益交换就不一样了，现在【教官】的不稳定就在于他可以拿捏我们，而我们没有遏制他的手段（毕竟武侠文化已经深入炎国骨髓，不可能说直接禁止一切武侠），那么反过来，只要有了利益交换，有了需要我们来做的事情，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会倾向于让我们帮忙，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也足以变成一种‘参考’？”
只是个副队长的刘英强忽然开口，虽然坐的比较靠边，但大家还是都听到了他的提议。
这个想法大家都想过，但谁都没说，因为这事情不好开口子。
毕竟在交涉中，主动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请求对方提出要求，就等同于将主动权让出，这会让后续的交涉变得不利。
如果只是针对【教官】一个怪谈，这么做无可厚非，但他们毕竟是一个官方组织，一言一行都牵扯甚广。
这不是说他们自视甚高，而是和法院判案一样，每一个案子都不止代表了单一原告和被告的利益，同时也影响到了之后同类案件的相关考量。
他们不得不考虑，自己此时退后这一步，是否会影响到后续与怪谈交涉的标准流程。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说法好了。”一直以来没什么存在感的档案组最近倒是比较活跃，只听钱红袖在引起大家注意之后，露出一个微笑道：
“主动询问他的诉求是让出主动，那么就由我们主动提出诉求不就好了？比如……购买神奇物品？”
“……”
短暂的沉默在会议室中蔓延，大家都在思考这个交易是否适合现在提出。
虽然说这里看起来像是玩了个文字游戏，将主动权握在手里，但卖方市场和买方市场终究是不同的。
“看样子我们还要新增一个‘会计组’来专门评估交易问题。”付天理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又板起脸，严肃道：
“神奇物品虽然珍贵，但并不是刚需，以此作为第一轮交易可以很好的控制主动权的归属，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如果他拿出了我们无法拒绝的物品怎么办？一旦变成卖方市场，我们就会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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