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倒是要看看,
这老叟有何不同之处。
不过很快,就有些让他失望,
这老叟将鱼篓中的鱼叫卖完后,
竟然又折返了回来,
然后将洼池之中的鱼继续装在鱼篓运回家中。
如此反复几趟,
敖欢都是紧紧跟在身后。
而快到晌午之时,此老叟才买了一些膳食回到家中。
一夹小菜,一口酒,
好不快活,微微的,
此老叟竟然有些醉了起来,
随即口中开始呐呐自语。
“老朽何曾想过有如今的日子?”
望着有些焕然一新的房屋,
不少破落的地方都已经被修缮,
再扫视一番屋中新添的事物,
顿时脸上笑意满怀。
眼中泛着惺忪之色,
“还是要感谢老先生啊,若是没有老先生,
老朽我如何会有今日?
若是……
……
待吾……待吾……”
两句话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随即缓缓倒在木桌之上,
下一秒,一阵阵震天响的鼾声逐渐传出,
显然是有些醉了。
“老先生?”
身形隐匿在一旁的敖欢眼中精光闪烁,
口中缓缓呢喃。
他第一感觉,这老叟口中的老先生定不寻常!
或许与那处水源,或是宝儿有关?
心中的这种猜想愈发强烈。
待再探查几日,看看能否从此老叟处得到什么线索。
接下来几日,敖欢均是暗中隐匿跟随。
果不其然,几日之后,
此老叟拿着两尾大鱼,
缓缓朝着一处街市走去,在快到尽头的拐角处时。
突然停下脚步,
然后走进旁边的一处铺子。
敖欢在远处紧紧看着,没有跟上前,
但是那处铺子也能清晰的看见。
“缘者自来?”
这就是人族卜算之地?
敖欢的妖识不知不觉中,
就渐渐弥漫在整条街尾,
但探寻几遍之后,发现一切如常,
未曾有其他异常之处。
是他想错了?
正待思绪的时刻,那名老叟就缓缓走了出来,
不过面色有些惶恐,
好似是听得了什么不好东西,
然后焦急的匆匆离去。
时间回到半炷香之前。
“老先生!老先生!老朽又给您送鱼了!”
老叟脚步轻快,并且颇为熟络的往内走去,
看着依旧盘膝在蒲团之上的沈叶青,
连忙将两条数尺之长的大鱼放在木桌之上。
不过这次沈叶青却没有点头示意,
反而面色变得微凝,
随即缓缓睁眼看着他淡淡道:
“贫道往日嘱咐你的那一句谶言,尔可记住了?”
“谶言?”
老叟有些愣了一下。
“罢了罢了,你离去吧……”
沈叶青一挥拂尘。
“老先生!”
见此,老叟脸色微变,
脑海中已然想起,随即脱口而出。
“鱼儿虽好莫贪多,祸业前来未可知。
祸业,祸业……”
“祸业!”
连忙,老叟面上大惊,
随即望向面前,
“老先生,您是说……”
沈叶青摇摇头,
“贫道早已告诫,莫要贪多,莫要贪多。
也罢,你走吧……
今日之后,青禹湖中,尔再也捕不上一条鱼。
望尔日后,好生示戒!”
“老先生!”
“咚!”
老叟直接跪倒在地,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然后连忙磕起了头,
“老朽不该!老朽错了!
还望老先生,教教我!”
沈叶青闭目不谈,一副参禅打坐的模样,
丝毫没有理会眼前跪拜的老叟。
而在跪拜一阵子之后,
发现沈叶青毫无反应。
顿时,老叟的心底就愈加的下沉。
已然知晓,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
心中哀叹,脸上悲鸣。
最后再拜了拜沈叶青,
然后起身,深吸一口气,拱了拱手,
哀声道:
“要怪只怪老朽让猪油蒙了心,没有听进老先生的告诫,
如此,也是老朽自找的。
这些时日,让老先生费心了。”
“多谢老先生!”
说完,老叟缓缓转身离去。
“且慢。”
“老先生?”
老叟连忙转身,眼中露出希冀之色。
沈叶青指了指木桌上的鱼,
“将此鱼带走吧。”
“老先生!”
老叟眼中露出惊愕之色。
以往的鱼可都是收下了,眼下……
“唉……也罢,那暂且先留在此处吧。
日后莫要再去青禹湖,之后老道也不会再给你卜算,
且过几日,老道也要远游了。”
“望尔日后,好自为之。”
“去吧去吧……”
拂尘一摆,眼眸再次紧闭。
老叟来时精神奕奕的模样,此刻脸上却是一片黯淡。
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
“道友,看了如此长的时间,为何不进来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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