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先生收了回去,又说,“你今天回去后,将昨日的功课,再写一遍。就照着默写一遍都成。”
先生走后,冯清始终不曾抬头,眼角余光却瞥见彭城公主还坐了一会儿,依稀面有得色。
她恍然,就明白了。彭城公主为何看她总不顺眼。
可她要痛快了,冯清自己又不痛快。
说起来,也正是攀比的年纪,心里高傲着了。也忍了她三个月了。
冯清听她母亲说过,彭城公主因为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曾找了其父献文皇帝说了。
胆子也是这些公主里出了名的。只是,那时南朝的宋已经出了状况。
北逃官员增加,带来南朝各式消息。献文皇帝到底不曾改口。
“其实,那时,这门亲事就已经敲定。”她母亲博陵公主分说,这门亲事是献文皇帝定下的。
“便也只可能由他来作罢。家事遇上国事,虽然是委屈了这孩子,原本也是无可奈何事。”
不论是现在的魏天子拓跋宏,还是西宫娘娘冯氏,或者宗亲长辈,都是不可能在这等事情上驳了一个天子的决定。
“宗亲里现在都在说。”说平阳公主了。
丹阳王确实不中意这个儿子。博陵公主想了想,改了口,“献文皇帝虽然没有改口,却也说了,要多留彭城公主几年。”
因为守孝,又在宫里过了一年。
“委屈我儿了。”博陵公主看跟前的宫女替女儿剥风干栗子,显然已经从她丫鬟彩云那里听了个全部。
魏宫里的公主娇生惯养,她曾经也是,也是知道的。前面乐安公主撵了南阳郡公家的郑家小姐出来。
归家也有大半个月了,宗亲里也有人说。说魏宫的公主,娇生惯养。
这回轮到她的女儿。
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过了两日,这才来跟冯清说,“我的儿,彭城公主已经是定了亲的,她现在正不痛快了。回来也好。”
停了停,又向自己女儿透漏一个消息,“乐安公主,正是跟你大哥思政定了亲的。”
魏宫规矩,公主和驸马的亲事没有对外宣布之前,纵然是宗亲也是不便说的。但是博陵公主爱女心切,一时也顾不得这些。
“西宫娘娘问了我的。乐安那孩子对你大哥也满意,你陪着她读书,她自然待你比别人亲近几分。”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可要想开些,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别钻了牛角尖。”南阳郡公家的郑家小姐气性大,回来就病了。
这天气,差一点就成了伤寒。宫里都派了太医去看她。
伤寒病就是现在的伤风感冒一样,是寒邪引起的外感热病。致死率高,发病急猛,最先由家畜传染到人,患者高烧气喘,身上浮现血块淤肿,不过两三日就死去。
东汉末期三十年,有历史记载的瘟疫就有十二次,平均每两三年就爆发一次。其中以最后一次,被称作“伤寒病”的瘟疫最为严重。
根据《晋书》和《三国志》记载,伤寒在建安九年到二十四年(公元204-219年)这十几年间肆虐中原,长江以北的中原大地是重灾区。根据后世史学家统计,约有2000万人在这次瘟疫中死去。
伤寒的传播面广,不少地区往往都是一村人全部染病死去。曹植在《说疫气》中写道“家家有位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说的就是如此景象。
长沙太守张仲景,也是瘟疫的受害者之一,他的家族原有两百多人,在十年内被伤寒夺取了近一半的生命。
有感于瘟疫给百姓带来的痛苦,张仲景辞官隐居,潜心研究古籍,寻找治疗伤寒的药方,在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写成《伤寒杂病论》。
据说,张仲景博览群书,广采众方,一些原是民间大夫看病偏方也被他记下,写就《伤寒杂病论》一书。
中医所说的伤寒实际上是一切外感病的总称,它包括瘟疫这种传染病。该书成书约在公元200年~210年左右。
原书失散后,经晋太医令王叔和等人收集整理校勘,分编为《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两部。
《伤寒杂病论》被后人分为针对伤寒的《伤寒论》和论述内科杂病的《金匮要略》。
《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在宋代都得到了校订和发行,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宋代校订本。
《伤寒论》记载了医治伤寒的119条药方,其中,如葛根黄连汤、小柴胡汤等至今仍用于治疗风寒感冒。
后人称赞《伤寒论》“为众方之宗、群方之祖”,张仲景更被尊为“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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