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绝对。”听见女孩的咕哝，沐泽深站在一边补充道，尽管表情没怎么变，但一遇到慕思归就自动软化的语气，还是让大理寺一众人向他俩投去古怪的目光：“有些人的杀人动机，就像毒瘤一样，一开始没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累积，在积攒到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便会爆发。”
“恩恩。”乖巧的应声点头，慕思归记下了老大说得话。
“走吧，收拾收拾现场，我们去李家村。”
等一群人抬着尸体来到李家村的时候，已经被京兆尹的人提前告知出了人命案的里正在村口来回踱步。
瞧见一群穿着官服的人走过来，扫了一眼这群人，里正立刻迎向其中最显器宇轩昂的沐泽深：“见过少卿。”
“你就是李家村里正？”张大牛替老大开口，这种小咖，一般轮不到自己老大出场。不过这个里正看着还挺年轻，估计是他老爹，上一代里正去的早，这个位子才能轮到他。
“正是，草民是李家村里正李广文。”对沐泽深深深行了个礼，里正不忘用余光去瞥队伍后方，被几个大理寺灰带抬着的尸体。
“带我们去李庆伟家。”张大牛接着道。
“李庆伟？”李广文微微有些驼背，个子也不高，遇到张大牛和沐泽深这样的，只能使劲仰头。
“是啊。”走半路就难过上了的猎户呜咽着说了一句：“里正，小桃儿，死了！”
大理寺一众人都没想到死去的女人在李家村有这样的影响力，听到李桃的死讯后，里正先是一愣，而后豆大的泪珠就直接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怎么，怎么会……”里正已经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
“不至于吧。”瞧着对方夸张的反应，慕思归凑到张大牛身边开始跟他咬耳朵：“这个李桃都家人五年多了，这李家村的男人还惦记着她呢？”
“你还小，不懂。”张大牛拍拍她的肩膀，用十足过来人的模样回答她：“这男人的心头痣，白月光是最难忘的。不对啊，你不是有个求而不得的小情人么，你该明白的。”想到这小子一头劲追人的日子，再回想一下这段时间少年的安静的反应，张大牛的八卦之魂又燃了起来：“对了，你和你那个小情人怎么样了啊？”
“还能怎么样。”尽管很想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张大牛一顿，慕思归还是老实回答道：“他要成亲了，对象不是我。”
“噗……”张大牛一个没忍住，笑出了身，发现老大回头看向他，立刻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等老大的目光撤了，男人这才用胳膊肘捣了捣慕思归：“没事儿，还是那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汉大丈夫，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可是我不是男子汉啊。慕思归无力的想着，并且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哪里不对劲。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唉，几个月唉，大牛哥居然还没发现她是个女孩子。
难道自己扮男装这么成功吗。
换做以前，女孩对这事儿还没太大感觉，但在认识了陆玲珑之后，没事儿会去她那里试试新衣服，也让糙惯了的慕思归生出了爱美的心思。
更何况陆玲珑还总是她夸，说她穿什么都好看，现在白回来了，更漂亮了。
“别忙哭，先带我们去李庆伟家。”这个李家村里正之前周捕头也接触过，他只觉得这男人很精明，没想到还挺感性。
“好好。”忙不迭的点头，李广文用衣袖擦掉眼泪，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一群人朝村里的一个小集市去。
“这个时辰去李庆伟家找不到人，他应该在自己的豆腐摊。”在前面带路的里正解释着。
“为什么啊？”张大牛瞧着周围向他们投来好奇目光的老百姓，开口问猎户：“既然你们都喜欢她，这小村花怎么最后会嫁给一个卖豆腐的？”
“唉，谁让李庆伟运气好，生了一副好皮囊呢。”深深得到叹口气，猎户越说越不甘心：“两人成婚五年都还没有个孩子，一定是李庆伟不行，要是小桃儿嫁给我，说不定洞房当晚就中了。”
听了这话，慕思归的小脸红了红，害怕他们再讨论什么，故意慢了半步，走到何仵作身边。
“那李庆伟平时人怎么样？”猎户的声音不小，沐泽深将他这番话收入耳中却没有回头，只是问走在最前面得到里正：“有无不良嗜好，性格脾性如何？”
“除了长得好和老实，就没什么了吧。”里正想了想，对自己的情敌做出了自认比较公允的评价：“整天窝窝囊囊的，除了做豆腐没什么其他本事，重点是豆腐做得也不咋滴，没和小桃儿成婚前，他家生意惨的没眼看，那时村里还有另外一家卖豆腐的，我们几乎都去那家买，除非是那家的豆腐卖完了，才会去李庆伟摊子上挑点，后来那户生意做大搬进城里去了，村子里卖豆腐的只有李庆伟一家，他日子才好过点。”
里正还想说，自己为了不让小桃儿嫁过去跟着李庆伟挨穷太吃苦，明明不喜欢吃豆腐，还是隔三差五就去他摊子上买一点。
但他明白，这个时候还是少说为妙，最好不说！
“他们俩关系如何？”男人又问。
“这个……人家夫妻俩的事儿，我哪知道……”里正摆出一副有点为难的样子。
“呵，就你们这样的村子，谁家丢了双筷子都能传得人尽皆知，何况是小村花的婚后生活？”张大牛闻言笑了：“里正，现在可是大理寺在办案。”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被张大牛这么一吼，李文广吓得一个哆嗦，开始老实交代：“李庆伟对小桃儿还是不错的，但草民刚才也说了，他实在太窝囊了，遇到哪些就喜欢贪便宜的破落户，只有爱欺负的份，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李庆伟好欺负，就总爱在他那里占便宜，为这事儿，小桃儿没少骂过他，甚至有几次，小桃儿亲自到豆腐摊子上，跟那些人拉扯过。”
想他那如花似玉的小桃儿，被逼得像泼妇一样掐腰骂街，里正又没由来的一阵心酸，女人啊，真的是生得再好，也不如嫁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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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玉白：放屁！女人就要活出自己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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