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漂过几朵白云，微风吹过，远处湖面泛起涟漪。几只小鸟互相追逐着落到山顶的一棵大树上，收起翅膀，开始梳理身上的羽毛。突然，一阵狂风从树下狂涌而出，将小鸟歪歪斜斜地重新吹上天空。
小鸟急扇几下翅膀稳定了身形，向下望去，只见大树稍稍向旁边移开数丈，露出树下一张巨大的脸，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刚才那阵狂风，正是从大口之间吹出的。小鸟气愤地掉转身子，从两只爪子之间挤出一滴黄黄绿绿的糊状物，垂直向着巨脸落去。
肖凡又吹出一口气，将小鸟连同糊状物一起吹到天上，懒洋洋地重新用大树挡住脸。此刻，他正躺在两座山之间，脚架着一个山头，脑袋枕着另一个山头。这已经是肖凡第三十七次与小鸟斗智斗勇了，他本来想拿大树遮一下太阳，但总有不开眼的鸟飞过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怎么还不出来呢，碰到危险了吗？你们可不能死，死了我可怎么办？”肖凡忧郁地想着，转头看了看那个小小的洞口，没有一丝动静，他又望了望向天上的白云，闭起眼睛，意识渐渐朦胧起来。
“嘿，大傻子，你睡得倒快活。”不知过了多久，肖凡耳边传来一声笑骂。
“诶。”肖凡睁开眼，洞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五个人影，四名身着白红青粉衣裙的少男少女和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嘿嘿，你们终于出来了，咦，狐狸前辈呢？”肖凡咧嘴一乐，随即又皱起了眉。
“喏，你的狐狸前辈在这儿呢？”一只白色的狐狸被杨俏从背后拎出来，狐狸身上没有半点生命气息，显然已经死去许久了。
“啊？你们……你们杀了白狐前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肖凡大惊失色。
“死老头不听话，杀了便是杀了，我们进山来就是除妖的，现在狐妖已经死了，我们完成任务了，为民除害，不好吗？”杨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可是，白狐前辈不是坏人呀，他虽然捆了我们，但后来又放了我们，还陪我们一起进村去破案。尽管村里的证据暂时不能证明他无罪，不过我相信我的感觉，他并不是凶手。”肖凡想了想，突然蹦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感觉他不是凶手呢？”白胡子老头心里一动，上前一步。
“反正，反正不是！眼睛，他的眼睛很干净，而且很坦诚，不像说谎的样子。”肖凡被问住了，手忙脚乱起来。
“那你看看老夫我的眼睛，是否干净，是否坦诚？”白胡子老头感兴趣地凑了上来。
“你？你的眼睛是混浊的，还有眼屎。”肖凡低头仔细看了看白胡子老头。
“哈哈哈哈……”白胡子老头赶紧去揉眼睛。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跟你说，这个死老头，就是那个死老头。”杨俏终于决定不逗肖凡了。
“哪个死老头是哪个死老头？你以为我傻，那是只狐狸，这个是人。”肖凡疑惑地眨眨眼，猛然一拍脑袋，“我明白了。”
“哈哈，终于明白了。”众人松了一口气，会心地相视一眼，白胡子老头微笑着捊了捊胡子。
“他，他，还有她，他们三个是屠村的凶手，躲在狐狸洞里，要斩草除根。而杨阳杨俏，你们被他们骗了，一起杀了狐狸前辈，凶手好大胆，在本魔面前，竟敢滥杀无辜……”众人笑声未落，肖凡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啊这？”白胡子老头还没来得及把嘴合拢，就呆在了原地，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呆呆地望向肖凡。
“看看，我就说吧，他是个傻子，眼睛看不出来，声音也听不出来。”杨俏叹了一口气，冲着杨阳摇头。
“俏儿，别逗他了，肖凡，我们没有骗你，这位老人家正是那位白狐前辈，刚刚在洞内凝得人身，现在已经重返人间了。”杨阳难得开口说话了。
“是吗？”肖凡安静下来，把白胡子老头从地上抓起来，用手握住，放到自己的鼻子前面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白胡子老头的眼睛，嘿嘿一笑，“身上确实是有点白狐前辈的味道，眼睛看起来也有点干净了，不过，狐狸的身体本来好好的不算是妖，变成人形就真的像个狐妖了。”
“唉，那不是变的，是重新做了个身体，好不容易才钻进去的。”杨俏抱着头蹲到地上，痛苦地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但是你们好像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肖凡把白胡子老头轻轻放到地上，又仔细看了杨阳杨俏姐妹。
“哪里不一样？”杨俏抬起头。
“感觉比以前强壮了。”肖凡捏起拳头，将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绷紧。
“会不会说话，你会不会说话，这不叫强壮，叫晋级。”蹲在地上的杨俏想抬脚想踢肖凡，但是自己却一屁股坐了下去，头又无精打采地垂下，开始摇头。
“晋级？”肖凡不明白这两个字和强壮有什么关系。
“我，突破炼气期瓶颈，进入筑基期了。”杨阳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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