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看着最后一个顾客离开以后，青歆抬手快速揉了揉两侧的脸颊。
今天生意好，笑的有点多，有些酸了。
揉完脸，青歆又伸了个懒腰，然后赶紧去盘点了库存，收拾好柜台，把卷帘门拉下来，打开防盗报警器，才算是结束了她一天的工作。
带着疲惫的身躯和满腔热血往租住的地方快步走去。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深夜走在路上如果没有一颗火热的心，是风衣难以抵挡住的寒冷。
白天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晚上青歆通常需要花半个小时以上才能到家。
人字形路上基本随着夜幕降临就会失去它原本道路的样子。
各种小摊车簇拥着流动的人群装点着它，若是第一次跟着导航晚上走来，你一定会怀疑导航在坑你，好好的路不导，居然把人带市场来了。
“柿子饼！好吃的柿子饼咧！”
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青歆习惯性避让着人群，尽量快速往前挪着，突然手机响了。
是妈妈发来的视频，青歆连忙接起来。
“小歆，小辞又醒来哭着找你呢，你快哄哄他。”
妈妈的话音未落，那边小辞的哭声都快把青歆的心给揪成麻花了。
柔声细语问他怎么了，原来是做噩梦了。
哄睡小辞以后，青歆轻声跟妈妈说了一句“辛苦妈妈了，我回去给你多转点钱。”
那边青妈妈愁苦着说了句“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才挂了。
青歆满心的难过，她得快点把店做起来，然后把小辞接过来或者……
“姐姐，买点柿子饼吧。甜如蜜，软如棉。保管你一口气能吃四五个。”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青歆。
习惯性摇头拒绝以后，却又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时，青歆忍不住走过去。
“给我装点吧。”
一个妇女，应该是小女孩的妈妈，飞快用塑料袋装了一些，在青歆连说“够了够了”声中上称。
“54块1，给54吧。”
青歆觉得有些多了，但什么也没说扫码支付以后，就拎着走了。
十一点半的夜晚，还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又挤过去几步，青歆顺手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又硬又涩，还一股怪味儿。
只得扔进袋里，重新换一个，结果还是……
一连试了四五个，果然一次吃了四五个！
她拎着袋子艰难挤过去刚才那个摊主那里。
看有对情侣正在买柿子饼，青歆就站在旁边没说话，等着。
等他俩走了以后，青歆才走过去说明情况。
没想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老板娘突然变了腔调，“地摊价格的东西，你们这些白领可能吃不习惯吧。你也看见了刚才那两个人也买了不少呢！那可是我的老顾客了。”
“那要不这样，你少退我点也行，这个留着卖给吃得惯的人，好不好？”
“阿姨，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吖。我们这样的人，多不容易吖，哪像你们这些白领，坐在温暖的办公室里就舒舒服服把钱挣了。”刚才清脆的孩子音突然就变得尖锐起来。
青歆本来只是试试，毕竟她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而她当时买些也是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跟着妈妈起早贪黑卖水果，这个小女孩如此懂事。
可……怎么买前是姐姐，买完就是阿姨了呢？
而且，这口气……
青歆深呼吸几次，才走到小女孩身边。
“你想干什么，打孩子吗？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小女孩嘴上说着，人却快步走向她妈妈，然后伸开手挡在她妈妈身前。
青歆:(′-ι_-｀)
青歆只得走到相对人少的地方，先蹲下来，然后冲小女孩招手。
“就像你说的，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你过来点，在路灯下面照得更清楚。”
许是见青歆蹲下来了，又或者这里人来人往的，小女孩也就大胆走过来了。
“孩子，其实本来我退不退钱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我有些话必须要跟你说，你这么小就替妈妈分担家庭重担，是个好孩子，这也是我觉得可以不退的原因。
可是你不能小小年纪就学会卖惨，学会不诚实，长大了，你会后悔的呀。这袋子柿子饼，我送给你了，希望你能记得，做个诚实正直的孩子。”
青歆说完之后，把袋子递给小女孩，拉过她的手，塞进她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眶湿润，青歆努力眨了眨眼睛。
还没走到，手机又响了。
青歆快速收拾好心情，甚至脸上还挂上了笑容。
打开手机却愣住了。
怎么是她？
接不接？
犹豫再三，电话挂了。
青歆疾步穿过摊位和人流，快步来到公寓楼，和门口的管理员打过招呼，几乎是忐忑不安的回到公寓里。
青歆才调整一下心态，想一下该怎么回话。
高中毕业以后一直没联系过的蓝莹给打电话，估计是要结婚了吧？也是有意思，最终还是蓝莹先结婚了，而自己……
也不知道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她有没有时间去。
一定要努力挤出时间，毕竟，花奕星肯定会出现的。
他和蓝莹的男友可是铁哥们儿。
要是蓝莹寒暄问起自己的情况，该怎么说呢？
青歆把蓝莹会问起的各种问题都提前打好了腹稿，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给她回过去。
电话一接通，蓝莹就大叫起来:“大姐啊，这都十二点多了，我刚要睡着！”
“我能打通你电话就很幸运了。你煲电话粥的能力可是炉火纯青的。”随着蓝莹的声音传来，青歆不由得想起当年高中宿舍里，蓝莹夜里都是独自一个人在阳台煲电话粥，基本上寝室内卧谈会结束很久以后，她才会蹑手蹑脚走回来，爬上床睡觉。
“哈哈哈，你还记得呐，一晃眼都过去十年了吧，我这个技能倒是给中国移动贡献过不少业绩呢。”
依然是那爽朗的笑声，仿佛时间又回到了高中时期。
青歆的心也更加激荡起来，就等着蓝莹宣布她的好消息呢。
可蓝莹似乎一下子被青歆聊起了兴致，东拉西扯说了半天，青歆也没有听到她此次打电话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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