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我们又聊了很多，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陈徐江在听。
好像回到了以前。
我说：“感觉我话好多啊。”
陈徐江笑笑，“还好，”他说。
......
后来，我们又去了火锅店。
因为陈徐江说，冬天吃火锅比较温暖。
那天，我突发奇想，跟服务员讲：“两个辣的锅底。”
我说完这话，陈徐江十分不解地看着我，他略微挑眉，继而又笑了，“想吃辣的了？”
我：“没有，就是以前没有试过，想试试。”
他：“万一吃不了怎么办？”
我想想，说：“那就不吃了呗。”
这么辣我还吃，不是给自己找罪受是什么？
有那么一瞬，陈徐江是在盯着我看的，他眸底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异常的淡定。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出来了什么，但我又觉得没什么。
我这话没毛病！
期间，我问陈徐江：“吃完之后去哪？”
他：“你又想回学校了？”
我：“......有点。”
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怕自己心上逾矩，多不好啊。
我特别想跟陈徐江说：我都躲远了，你就不要靠近了，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但我不行。我能再跟你见面，一起散步、吃饭，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可是现在，我的勇气就要被耗光了，我又想逃避了。
***
也不知道大数据怎么算的，可能是看出我这几天心情不好了，就连推送都是各种emo文案，不看还好，看了感觉全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委屈积压在胸口，无法排解，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后半夜，我起床去了水房，空荡又冷清的空间里，那么安静，窗口开着一条缝，一阵穿堂风过，温度又降下来不少。
我扭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有些泛白。
......
......
不应该啊，他到底好在哪里了？我为什么走不出来了？
......
......
一阵感伤之后，我又看着镜中那张惨白的脸，越发觉得后悔了。
***
鬼使神差的，我拿着手机去了厕所的隔间。
我不确定陈徐江会不会在深夜本应该熟睡的时刻接起这个电话，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熟悉的前调传来，我戴着耳机，心脏随着音乐声噗通噗通地跳着。
终于，在第三十一秒的时候，电话被人接通。
“喂？”
陈徐江嗓音沙哑着，是我不曾听过的温柔。
一时失神，我竟然忘记了开口，那边又慢慢地嗯了声，尾调上扬。
耳机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陈徐江应该是坐起来了。
我嘴里打了下磕绊，想要说的话却堆在了唇边，说不出来了。
那边似乎有水流声，还有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好半晌，还是陈徐江先开了口：“宋，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学着我的口吻，陈徐江沉沉地笑，“你说我怎么知道？”
“现在几点了？”他问。
我看了眼手机，“一点四十六。”
他：“对啊，这个点了，你打电话过来，总不能是跟我说晚安的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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