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冯祥伸出手，又要往前抓。
李牧没退，反而前一步逼近，右肩微侧，左手顺势抓住他伸出的手腕，往后一压。
动作不快，却极准极狠。
“啊——！”杜冯祥吃痛低叫，整个人被迫弯腰歪斜，脸上的肥肉都被疼得抽了一下。
李牧眼神冷淡，手上力道没松，声音很轻：“再动，我卸了你的胳膊。”
“松手！松手！疼！胳膊、胳膊要断了！”杜冯祥急得满头大汗。
李牧松开手。
杜冯祥跌退一步，一滴冷汗划过胖脸，狼狈地扶着餐桌，右手抱着左臂，不敢再上，嘴硬：“你等着，老子要报警，你故意伤害，你完了你信不信？”
李牧没说话。
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眼神却像在看一滩脏水。
他一米八七的身高在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出，身上那股从战场上磨出来的冷劲，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方经理小跑着下来，一看局势就明白了。
瑞萌萌缩在李牧身后，脸色煞白；杜冯祥一脸怨恨的瞪着李牧。
“老方，你来的正好！”杜冯祥逮到机会，有些许底气，“你看看你怎么管手下的？当着我的面动手打人！今天不给我个交代，咱俩就掰了，别指望我再来你这吃饭。”
他害怕被李牧这种为小姑娘出头的愣头青给囊死。
要知道，这种傻小子上头之后最不计后果，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下一秒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给捅了。
“诶哟，杜哥，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方经理立刻陪着笑，脸上的褶子都堆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咱有话好说。”
说着他回头瞪李牧一眼，语气板着：“快，给杜哥道个歉。”
李牧没动，工作而已，没了再换。
“对不起？你对不起有屁用！老子今天就要这小子付出代价！还有瑞萌萌这个臭婊子，她也动手！”杜冯祥得势，咬牙发狠，肥脸扭向瑞萌萌，那眼神像要吞了她。
瑞萌萌一下子慌了，眼圈都红了，低声哭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解释，但声音越来越小。
早知道自己再忍忍就好了，不但闯了祸，还连累李牧跟着倒霉。
方经理看了看眼泪在眼眶打转的瑞萌萌，
方经理看了她一眼，没急着说话，倒是走近杜冯祥几步，压低声音笑道：
“杜哥，这事啊，说大不大，说小也小。咱们都熟人，何必这么闹？你要是真报警，到时候视频一查，谁先伸手，可不好说。”
他顿了顿，又笑：“再说了，小姑娘年纪轻，你那一拉一摸，传出去也不合适。您是做事的老板人，不犯这点糊涂吧？”
杜冯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威胁我？老子不吃这一套！就是进去，老子也要让他俩吃不了兜着走。”
“杜哥，别闹的太难看，人家小姑娘不容易，你追不到是你本事不到，没必要搞事，我看今天就算了吧，这事是我不对，没管好，我私人赔你点钱你看怎么样？”
“钱？老子缺你那点钱？”杜冯祥横眼看了李牧一眼。
他转身走人。
事情告一段落，店内的众人松一口气。
瑞萌萌站在原地，眼圈发红，抿着嘴走到李牧和方经理中间，犹豫了一下，声音像小猫叫：“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她说完又慌忙补一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惹事，是我不好，我……”
李牧看了她一眼，方经理拿出一支烟散给李牧，李牧摇头拒绝，他自己烟笑着叼上一根开口：“谢什么？今天也算没白忙一场，他之前不是一直骚扰你吗？之前不愿意让我们帮忙，今天正好赶上了。”
“下次再遇到这种人，别光想着忍。”
他看了眼李牧，眯着眼说，“这次有人替你站出来，下次你要勇敢，自己保护自己。”
瑞萌萌怔住，轻轻点头。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客人都吓跑了，也没什么生意了。”方经理挥挥手，语气轻松：“收拾一下，把碗洗完就早点下班吧，大家都回去歇着。”
“今天的损失我会赔的，从我工资里扣，真的很对不起。”瑞萌萌郑重再次道歉。
“行啦，你不是还要上夜校吗？今天你可以早点去。”方经理挺着肚子我那个楼上走。
李牧朝着门外走去像是要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瑞萌萌收回桌子上的餐盘，倒掉剩菜，端着空碗盘回到后厨。
餐厅后厨的水龙头没关紧，哒哒滴水。
瑞萌萌站在水池前，围裙还没解下，双手在在水池里搅动。
整个人像提线的木偶，肩膀偶尔颤一下，像是呼吸不顺。
方才的场面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放。
后悔为什么要让事情变成这样。
如果她像往常一样忍一下，说不定就过去了。
现在好了，不但让经理下不来台，还连累李牧动了手。
用湿漉漉的手擦拭眼角，也不知是不是洗洁精的刺激，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越擦越多，滴滴答答的掉进洗碗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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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去，穿过马路，进入正对门口的巷子。
朝着深处前进。
很快他就停住脚。
昏黄的街灯下，他看到——
水泥墙面，一只铁质微微变形的端盘斜插在砖缝里，像钉子一样楔进墙体。
他上前一步，伸手扣住盘缘，往外一拔。
没动。
他调整角度，又拔了一次，铁盘“喀”地一声被扯出来，带出一缕碎灰。
墙面留下一个清晰的凹槽，像是铁器砸入混凝土的残痕。
他盯着那道痕迹看了几秒，端盘还握在手里，指节因用力泛白。
这一刻，他几乎可以确认——
瑞萌萌也是特殊能力拥有者。
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或是命运戏弄。
昨天在巷子里遇到这种事，今天找工作一样能遇见有特殊能力的人。
想着，他皱了皱眉。
瑞萌萌的表现不像是知道自己的超能力。
“她还不知道自己拥有了特殊的力量？”
“觉醒的方式不是死亡？”
将端盘夹在胳膊下，李牧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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